“枉为人也!”众人举拳附和。
扶桑冷哼一声,“都说读书有用,今日见诸位读了这么多书,依然不分青红皂白,人云亦云,要我说,这书不读也罢!”
“那人彘就摆在宣室殿门口,将陛下吓得心悸,寝食难安!”周钦的口水都要喷到扶桑脸上,“时彧十恶不赦,罄竹难书,你竟然还在这里,妄图颠倒黑白,当真是一点人性都没有了么!”
“周大人说人彘摆在宣室殿门口,您可是亲眼看见的?”扶桑抬眼逼问道。
周钦一怔。
这几日休沐未上朝,他还真不是自己看见的。
但是这件事情,实在太令人震惊了,从宫里的卫尉和小黄门,到宫外的文人和贩夫走卒,一传十十传百,无一不在议论,还都绘声绘色的,怎么可能有假?
就连他的老师——云老太公,听闻这个事都盛怒不已,大叫一声,差点昏死过去,他一时气不过,才领着同门师兄弟到这里来声讨。
见众人都用期盼的眼神看着自己,周钦不由得心虚起来。
“自,自然是亲眼看见的。”
“是吗?”扶桑轻笑两声,“那大人可看清那人彘的性别?”
“性别?”周钦摸不着头脑。
“这还用问,当然是男人了!”旁边人不假思索答着。
“对,没错,就是男人!”
众人七嘴八舌笃定附和,是因为大家都知道事情的来龙去脉,且口径统一,并无任何存疑之处。
陛下于仲秋节派太官令到司马府,本意是赐菜,结果也不知怎的,太官令往菜里下毒被抓个正着,据说还是恶毒无比的毒药,司马大人一气之下,这才做了人彘送回宫里嘛,所以肯定是男人啊。
周钦身旁人一把扯住扶桑袖子,“你说这么多,肯定是时彧身边的人吧?快让时彧出来,不然你也别想走!”
“行,我不走。”扶桑笑笑,索性矮身在台阶上坐下来,道,“不用管我,你们继续。”
众人你看看我,我看看你,最后不知道谁又重新开始喊,大家这才跟着挥拳附和起来。
“衣冠禽兽,丧尽天良!”
“暴戾恣睢,罪恶滔天!”
这一喊就是大半天,一直到日头西斜,晚霞染红半边天。
墙外面的人精疲力尽、口干舌燥;墙里面的人心急如焚、一筹莫展。
别人都没什么,可是向昭君总是要回家的。
乐知许出主意道:“要不然,你就留下来,跟我一个房间住。”
向昭君脑袋摇得跟拨浪鼓似的,“这是绝对不行的,还未成婚就在他府里住下,我阿父绝对会打断我的腿!”
乐知许想想淄阳侯不怒自威的模样,绝对是严父没错了。
时彦仰头看看天,“不然就再等等,天黑了他们总得回去吧,还有宵禁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