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杜春杏的眼泪流的越发汹涌:“我糟了那样的罪,早都没有脸面了,还在乎这些,不过是怕丢了梁大哥你的脸,我懂了,我走,我这就走。”
她说着擦了把眼泪,颤巍巍站起身,然后故技重施,身子一软,朝着梁存孝身上一倒。
梁存孝的妻子五年前难产而亡,他经常出差,又带这个嗷嗷待哺的孩子,本就难找媳妇,又怕再婚后后妈对孩子不好,挑挑拣拣,如今这婚事依然没有着落。
多年禁欲,杜春杏软乎乎的身体在怀,他的气息就有些不稳。
昨个儿也是如此,只是昨个儿孩子在家,他不敢有那么些旖旎的念头,今个儿他知道要晚回来,特意把孩子送去了外婆家。
如今家里没人,这会儿看着女人小脸白皙,眼角还挂着泪珠儿,就有些把持不住,脑子一懵,慌忙开门,把杜春杏抱进去放在了床上。
哐当——屋门被风带上,梁存孝猛然一震,瞬间恢复理智,看着歪在床上的杜春杏,挣扎半响,用力扇了自己一巴掌,强行转身离开卧室,顺道还带上了卧室的门。
杜春杏听到关门声,这才睁开眼,心里头说不失望是假的,可又有些欣喜梁存孝的坐怀不乱。
她躺在床上,仔细倾听外头的动静,院子里,是流水的哗啦声,她猜测男人大概在冲澡,这么冷的天,看来梁存孝打定主意不碰她了。
杜春杏有些失望,从口袋里拿出事先准备好的药粉,走出卧室,全部倒进了水杯中。
梁存孝用凉水擦了澡,内心躁动平复,转身准备进屋,却看见杜春杏站在门口,手里端着他惯常用的搪瓷缸。
“梁大哥,这么冷的天用凉水洗澡,当心生病,快喝些热水。”杜春杏上前递过搪瓷茶缸。
梁存孝一阵懊恼,不想与杜春杏有过多接触,连忙接过茶缸,绕过她走进屋子。
凉水擦拭后让冷风一吹,浑身起了一层鸡皮疙瘩,梁存孝也确实冷,抱着搪瓷缸咕嘟咕嘟喝了大半缸水,进卧室拿换洗的衣服,准备去旁边的次卧睡觉,谁知脑袋昏沉,意识模糊,最后的记忆力只有杜春杏灿烂的笑容。
第二天,梁存孝醒来时头疼欲裂,缓了好一阵才舒服些,正要起身,放察觉右手臂麻木到失去了知觉,侧头一瞧,惊出一身冷汗。
在他的右手臂上,枕着杜春杏的脑袋。
他下意识掀开被子,浑身赤裸,杜春杏整个人裹在他的被子里,不用看也知道被子下什么情况。
梁存孝如何也想不到事情会发展到这一步,他仔细回忆昨晚的事儿,却是一丝一毫也想不起来。
杜春杏大约被他掀被子的动静吵醒了,睁开了眼睛,看见梁存孝一双眼中满是惊恐,随即坐起身朝后退,动作太大,原本盖在身上的被子全部滑落,露出不着寸缕的上半身以及身上那些暧昧的痕迹。
梁存孝倒吸了一口凉气,他是结过婚的,杜春杏身上那些印子她一瞧便知道怎么回事,顿时懊恼不已,狠狠扇自己:“对不起,对不起,我不是人,我是畜生!”
杜春杏赶紧用被子裹住身子,一边流眼泪一边拦住梁存孝的手:“梁大哥,我知道你是好人,我不怪你,我,我是自愿的,反正我也是残花败柳没人要了,就当,就当还了你在火车上救我的恩情。”
她梨花带雨,雪白的手臂从被子里伸出来,抓住梁存孝黝黑的手腕,一黑一白的视觉冲击,刺激着晨起的梁存孝,他喉头滚动,吞咽了口水,连忙转过头不再看那抹雪白。
“我,我是个鳏夫,还有个五岁的儿子,昨晚的事儿我,我会负责,你要是,要是不嫌弃,我娶你!”梁存孝脑子里嗡嗡作响,这番话脱口而出,一瞬间的后悔也被眼前浮现出方才看见的那一片白给冲散了。
“真的,”杜春杏目的答道,喜出望外,“你真的肯娶我?你,你不嫌弃我?”
“不嫌弃,你是个好姑娘,是那些坏人害了你,你没错。”梁存孝原本对杜春杏被拐卖的事儿没什么想法,只觉着这姑娘倒霉,只是此刻杜春杏已经是他的人了,便有心维护。
“我不信,”杜春杏欲情故纵,又呜咽着哭诉,“我不用你负责,你现在说想娶我,不过是一时冲动,回头一定会后悔。”
梁存孝和头一个媳妇是媒人介绍结婚,从认识到领证不过一个月,那媳妇长相一般,话少木讷,不会撒娇也不会使小性子,和梁存孝相敬如宾,婚后一年便没了,其实也说不上有多少感情。
他本人长相一般,在单位也没什么女人缘,更没有女人在他面前像杜春杏这样梨花带雨,娇憨发嗲。
也不知是不是有了肌肤之亲的缘故,往日里他看见女人这般只觉着轻浮,可如今却对杜春杏又是心疼又是喜欢,转过身一把将人抱在怀里,柔声哄着:“我骗你天打雷劈,今天今天上午咱们就去领证。”
“当真?”杜春杏破涕为笑,头枕在梁存孝的肩膀上,吐气如兰,问道、
“真的。”湿热的气息扑在梁存孝的喉结上,他后头滚动,声音沙哑,翻身将杜春杏按在床上,迫不及待地吻上了她得唇。
杜春杏眼眸中闪现出得意的笑,双臂藤蔓似的圈住男人的脖颈,仰起头迎合着这个虐待生硬又有些粗暴的吻。
却说梁存孝和杜春杏这边巫山云雨,一上午没能出门,沈毅和苏海棠却起了个大早,去市场买猪肉,准备灌香肠做腊肉。
年关将近,早市人多,两人把自行车停在市场路边,近市场找到猪肉摊,挑选了四十斤上好的五花肉,分出一半让人灌香肠,一边拿回家腌制后熏制成腊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