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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她一个女人,身上又没多少钱,脑子还有些不清醒,浑浑噩噩跟着谭耀华在肥城住了几天。
她渐渐意识到谭耀华给她下迷药,药不是下在饭菜就是喝的水里,她也曾抗拒过不吃不喝,人是清醒了,可又饿又渴更受不了。
后来,她和另外几个姑娘被谭耀华几人连夜带到一处不知名的地方,她记得那天晚上来了好些人,像是看货物似的,用手电筒照她的脸,看她的屁股,还掰开她的嘴看牙齿。
她本就昏昏沉沉,被这种选牲口的行径直接气得晕了过去,等再次恢复意识,已经躺在一间破旧的农屋里,身边站着三个黝黑消瘦的男人,饿狼似的眼睛直愣愣盯着她。
她心底一惊,惶恐不已,坐起来朝后缩,可这一动才发现身体的不对劲,打满布丁的被子滑落,不着寸缕的身上布满青紫淤痕,浑身像是被拖拉机来回碾压过一般疼痛。
完了,她内心无比绝望,身子一软,险些从床上翻下地,那三个男人同时冲上来把她扶住,粗粝的手在她胳膊后背上磨搓,刀似的割着皮肤。
“滚!”她内心崩溃,撕心裂肺地喊出一个字,翻身扑倒在床上嚎啕大哭。
可还没等她哭多久,脖子上突然被人套了个铁链,紧跟着咔嚓一声,一把锁将铁链牢牢锁在了她的脖子上。
她泪眼婆娑,拼命拉扯铁链,这才发现铁链的另一头直接钉死在墙面上。
一股从未有过的恐惧涌上心头,她惊恐地看着面前三个男人,颤巍巍抖着嗓音道:“你们,你们放开我。”
三人中一个年龄最大的男人看了另外两人一眼,那两人对视后默默走出屋子,留下男人约莫四五十岁,站在她够不到的地方,扯开猥琐地笑:“放开你,你不就跑了吗?死了跑的心好好留下,我们弟兄三个不会亏待你。”
男人说完这话也离开了屋子,破旧的屋门被他关上,门外传来锁门的咔嚓声。
杜春杏瘫倒在地,甚至连哭都顾不上,她拼命拽墙上的铁链,撕扯脖子上的铁链,抓破了皮肉也无济于事。
连续三天,她滴米未沾,绝望地躺在肮脏的床上,三个男人丝毫不顾及她的死活,每晚都不肯放过她,连番折腾。
三天后,她被男人强行关了一碗米汤,呛得差点死去,也是那一刻她猛然意识到不能这样被动下去,她是重生者,是上天的宠儿,她如今所经历的一切都是为了成就明天更好的自己,只要不死,一切都有希望。
她开始主动吃东西,主动和三个男人搭讪,每晚都想方设法让三个男人满意,终于,在她不屑努力下,一个月后三个男人放下戒心达成一致,把拴住她的锁链取了下来,却依旧不让她走出房门半步。
她毫不气馁,使出浑身解数,终于获得男人们的信任,不但走出了屋子,弄清楚这村庄的位置,还以想给男人生娃为借口,哄的三个男人省下口粮给她吃,不让她下地干活儿,倒是把她养好了。
年前采购年货时,她又哄了男人们带她一块儿去镇上。
杜春杏起初并没想去一次镇子便能逃跑,她只是想先熟悉路线,以后再寻求机会,没想到她发现有条铁轨通过村子和镇子之间,并且还看到火车呼啸着从远处开过来。
她当时便起了个大胆的念头,借口上厕所跑到铁轨那边的草丛中,男人瞧得见她,并没有靠近。
火车即将穿过时,她站起来等着,男人们以为她只是在等火车过去,可她在火车擦身而过的瞬间不要命的冲了上去。
现在想想,她自己都觉着不可思议,大约上天眷顾,那样快的速度,还真让她抓住了火车尾的一根栏杆。
她吊着栏杆上拼了命朝上爬,耳边呼啸的风中传来男人们的喊叫和咒骂声,她顾不上转头看,用尽全力爬上火车,转头看向渐渐消失的男人,浑身一软,靠着火车慢慢倒地。
杜春杏做梦也没想到自己不但逃出了狼窝,还能遇上梁存孝,她觉着这是老天给她的恩赐,这一刻,她终于有种重生者被眷顾的感觉,也更加坚定了她要嫁给梁存孝的决心。
可惜她第一眼见到梁存孝时没能认出来,说了自己被拐卖的遭遇,或许正因为此
,虽然火车上她装可怜,引得梁存孝的同情,顺利回到江城,又假装晕倒住进梁家。
可即便她说自己无父无母,无处可去,梁存孝依旧不肯收留她,要送她去公安局,梁存孝一定是嫌弃自己被人拐卖过,失去贞洁。
没关系,杜春杏如今什么都不怕,她有法子让梁存孝答应娶她。
梁存孝晚上下班回家便瞧见杜春杏蹲在他家门口,双臂抱着膝盖,身边放着行李和铺盖。
他诧异,上前问:“你怎么又回来了?”
“我,”杜春杏未语泪先流,“我无处可去,没钱买火车票,现在我只认识你,梁大哥,求求你别赶我走,我就住一晚上,等明天,明天我就去找工作。”
天已黑透,这个点她一个姑娘家在外头也确实不安全,但让她留下,梁存孝又担心风言风语,想了想,道:“走,我给你找家招待所,你先住下,明天我给你买火车票。”
杜春杏脸上一僵,又道:“我,我害怕,我不敢住招待所,梁大哥,你要是不肯让我在你家借宿,那就让我在这儿凑合一宿,离你近些我才不怕。”
梁存孝让她这话弄了个大红脸,他干净看看左右,还好天色已晚,邻居都在屋子里。
“我一个鳏夫,孩子又在他外婆家,让你进去住我怕对你影响不好。”梁存孝确实也有这方面的顾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