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正打算叫人,她的身后就出现了一个黑衣人,一掌将她劈晕了,她倒在黑衣人怀里。
在她醒来时,她只觉得自己又回到了三年前的那一晚,被人陷害,与人偷情。
她跪在冰凉的地上,旁边跪着的男人她依旧不认识,她甚至不敢去看扶子期。
扶子期蹲下身子,挑起卫姗的下巴,“卫姗,你不解释一下吗?”
解释?她应该怎么解释,她明明已经将人砸晕了,那为什么还会躺在她的床上,她的无力,她的无措,她应该怎么做?到底是谁要这般陷害她?她不知道,她自问从未得罪过人,可一次又一次的算计都落在她头上。
她在这世上,唯一的依靠只有扶子期,她的娘亲困在那宅院中,也帮不得她什么,要不是她做了太子妃,那些人也不知如何欺辱她的娘亲,可在她被关在太子府时,她的娘亲就病逝了,而她都不能去看一眼。
“是啊,妹妹,你快同皇上解释。”卫寒衣表面担忧着,内心却不知道有多高兴,毕竟这一切都是她安排的。
她何尝不想解释,噎在喉咙里的话根本说不出口。
扶子期的忍耐也是有限度的,见卫姗不说话,他的心如刀割,他松开卫姗,淡淡道,“卫妃失德,废其妃位,贬为庶人,打入,冷宫。”
说完,他便走了。一朝为妃,风光无限,一夕为庶,万错加身。卫姗被宫女推进了冷宫。冷宫凄凉,野草疯长。
看着荒寂的院子,她抬眸看了一眼天,阳光照在她的身上,她的眸中,她却不觉得刺眼。仿佛透着那阳光还能看到她心中的那个郎君。
子期,若我们生在普通人家,是不是就不会有这么多算计阴谋。我的存在始终是你的绊脚石,无论是当初娶我,还是我一年未有子嗣,或是那晚冤屈,我都在让你为难。
你是大顺帝王,不该为了我这般的。她不再看着那抹阳光,从进门时,她就看到了那口水井。她漫步走到水井前,清澈的井水照映出她的面容。
她脱掉鞋子,刚抬脚要往那水井上站去,忽然她的胃就一阵难受,她不得不弯腰呕吐。呕吐完,整个人也虚弱无力起来,靠在水井旁。
暮回首(三)
抬眸间,看到了一颗盛开着的花树。它在阳光的照耀下,很耀眼。是一颗扶桑花树,扶桑花树很大,似乎有很多年了,她靠在水井旁,那扶桑花树替她挡住了炎热暑气。
她摸上自己的小腹,薄凉的脸上也有了一丝生气,她有孕了。地上阴凉,她坐了一会就起来了,肚子饿得咕噜咕噜叫,从昨晚到如今,她都还没有吃东西。
就算不为了她,也为了她和子期的孩子,她也要活下去。她来到自己够得到的地方,摘了几朵扶桑花,吃了下去。
扶桑花不能充饥,她吃了扶桑花后,看着荒旧的院子,这个院子若是收拾一下,比她在卫府居住的院子还要好的多。
她撩起袖子,开始拔草除灰,这些事她做的还少吗,一点都不会生疏。但怕伤了肚子里的孩子,她只能做一会歇一会,而且还不能过度劳累。
直到天亮,她才勉强将一间房收拾出来,房间门口处的草也处理了一些。
肚子又开始咕噜咕噜叫了,她只有扶桑花暂时充饥,一双手也有拔草有了许多划口。躺在坚硬的床上,没一会睡了过去。好在是夏日,无需棉被,夜风吹过,她也不会觉得冷。
在她熟睡后,一个黄色身影出现在房中。扶子期坐到她的床边,看着她满手的伤疤,心疼又愧疚。为什么就不愿解释一下呢?哪怕骗他都行,你这般不语不言,我该拿你如何。
半月过去,卫姗总算把院子收拾好了,看着焕然一新的院子,她十分满意。
只是到了冬天她可能会有些难熬,她摸了摸小腹,宝儿,娘亲相信你,我们一定会度过这个冬天的。
她一个人在冷宫中,自力更生,日复一日,她的小腹逐渐大了起来。就在她无比安静的享受这秋日初阳时,一则消息让她慌了神。
大顺边疆有敌来犯,扶子期御战亲征前往边疆。她是废妃,不能去送扶子期,她只能拘在这四方的天地中。
日夜盼着扶子期胜仗归来,她甚至每日都会跪在那扶桑花树下为扶子期祈祷。
一日大雪,她照旧跪在扶桑花树下。她的身子也越来越重,她跪不得太久,指尖抚摸着陪了她大半年的扶桑花树,“子期,你一定要回来。”
就在她说完的时候,那扶桑花树忽然发了光,“他受伤了。”
这一现象可把卫姗吓到了,她呆滞的看着发光的扶桑花树,不敢言语。
“你日夜对我虔拜,怎还怕我?”是扶桑花树中传来的声音。
卫姗抬眸看着树以为是有人躲在树上捉弄她。“不要看了,是我在说话。”话落那瞬间,扶桑花树抖了抖,抖下了许多花瓣,飘落在白雪上,落在了她的肩上。
“你的心上人被敌人刺伤了,命悬一线,你要救他吗?”扶桑花树道。
卫姗有些怀疑,但还是会心慌,她害怕,害怕扶子期真的会受伤。就在她疑虑的时候,那宽大粗壮的扶桑花树形成了一个镜像。
镜像中,扶子期躺在大帐的木床上,心口有一个大血洞,还泛着黑,旁边跪着许多太医和将军,卫姗心惊,“子期!”她顿时红了眸,跑的那树边。
就在她伸手去触摸时,镜像不见了。扶桑花树道,“你也看到了,那些凡夫俗子根本救不了他,但我可以,只要你答应我一个条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