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长风笑道,“那也简单,明月你将岳掌门穴道解开,正好恒山派的定静师太也在,做个见证,咱们来辨析一下。”
却见刘明月衣袖轻拂,一股劲力向岳不群击过去,穴道立解,岳不群却面如死灰,一言不发。
宁中则急道,“师兄,你快解释解释,咱们来福州本是为了散心,哪里知道什么劳什子的辟邪剑谱?你不是看见有贼才追过来的吗?怎么反被当成了贼?”
岳不群淡淡地说道,“欲加之罪,何患无辞?我还能说什么?”
刘明月气道,“你什么意思?!”
岳不群冷笑一声,“在下不过是追着贼巧合地进了这间屋子,哪知道是谁的祖宅?倒是你们夫妇恰巧守在暗处,却不知是何居心!只可惜我岳不群武力低微,不能为自己洗刷冤屈!”
刘明月被气笑了,“岳掌门既然说追贼追进来的,贼呢?能在我们夫妇面前逃走的贼还没出生呢!”
岳灵珊愤怒地喊道,“谁知道贼是怎么逃走的啊,贼逃走了关我爹爹什么事?你们仗着武功高超,颠倒黑白,胡说八道!简直欺人太甚!”
刘明月第一次见这么无耻的人,忍不住“当”的一声抽出剑来,“你……”
令狐冲大惊,急忙喊道,“大嫂手下留情!”
岳不群几不可见地勾起了唇角,淡然道,“珊儿你退下,不要惹怒了刘女侠!我死之后,不必为我报仇!”
林长风轻轻握住刘明月的手,刘明月深吸两口气,陡然笑了一声,刷的一下还剑入鞘,“放心,我不杀你!我让你心服口服,长风,你来说!”
林长风笑道,“岳掌门是笃定我夫妇二人并无证据了?”
岳不群依旧是那副不动如山的淡然模样,只是身上的血迹、凌乱的发丝却处处诉说着他的狼狈。他心中一惊,脑海中已开始细细思索,面上却微微笑着,并不露出一丝一毫来,“岳某只是问心无愧!”
林长风笑道,“好个问心无愧,岳掌门方才是亲眼见到贼人进了林家祖宅么?是岳掌门方才进的那间房么?”
岳不群心中一动,“这个,岳某也并不确定,只是那小贼确实进了这座宅子,进去之后去了哪个房间逃去了哪里岳某却是不知。”
林长风依旧笑道,“那我再确认一次,岳掌门亲眼见到小贼进了这宅子么?”
岳不群当然不会改口,“自然是亲眼所见,不然岳某决不会误入此地。”
林长风笑道,“既然如此,我们便一道进去看看。”说着与刘明月推开门来,岳不群等人正待进去,却听林长风说道,“各位还请稍待片刻。”
众人正疑惑间,却见刘明月从衣袖里取出一个瓷瓶来,往空中一扔,一剑出鞘正将瓷瓶击中,瓶中的药水均匀地洒落在地上,不多时,地上竟慢慢的现出一串血脚印来。一时间众人都沉默下来。
那脚印的大小和痕迹太过于明显,任谁都看得出来只有一个人进去过。
岳不群心中骇然,问道,“这是什么药?”
刘明月笑道,“这不是药,是水。地上却铺了赤霞草熬成的药,寻常不可见,遇水则变红,可以鉴别出脚印来。”
宁中则疑道,“怎么只有一个人的脚印?方才我夫君,还有那小贼,以及两位大侠分明都进去过。”
刘明月指向空中的一根微不可见的银丝,那银丝从庭前直连最高处的屋顶,“三天前,我夫妇二人便是从上面来去,在屋顶守着,从不曾落地。那小贼如果真的进来了,决不可能不留下任何足迹!”
定静师太突然出声问道,“难道二位早有准备?”
林长风笑道,“只有千日做贼,没有千日防贼的。听说林家老宅最近闹贼闹得凶,我夫妇受林家所托前来查探,却不知怎么的竟一无所获,只好假装出了福州又悄悄返回。为了捉住这贼人,便想了个法子,守在屋顶上。下方却布了药水,也是为了防止有人不信我们查出的结论。这不,还真派上了用场!”
宁中则俏脸一白,岳灵珊不可置信地喊道,“不可能!我爹爹不可能是这种人!这脚印决不是我爹的!”
刘明月也不与她争辩,淡淡地说道,“那你倒是看看你爹的鞋底,沾点水,会不会出现血迹。”
岳灵珊瞪大眼睛看向岳不群,想要去取水验证,却见岳不群微微摇头道,“不用了!我确实进去了!”
刘明月笑道,“那贼人?”
岳不群冷哼一声,“那贼人也进去了,只是他不是今天进去,而是很多年前进去的。”
定静师太疑道,“却不知岳掌门说的贼人是哪位?”
岳不群沉声说道,“林远图!”
林震南忍不住从暗处走出来,气道,“岳掌门不愧是掌门,为了洗脱污名,竟然污蔑我林家先公!”
林夫人跟着啐道,“贼喊做贼!”
岳不群冷笑一声,说道,“林家的《辟邪剑谱》乃是从当年我华山派先祖岳肃、蔡子峰手中盗出,后来两位先祖不幸死在魔教手中,林远图却声称自创了一套剑法,将华山盗取的秘笈更名为辟邪剑谱,到这福建偏远之地闯下了一片家业,建了这林家的祖宅。这人难道不是多年前走进这间房子的贼人?”
笑傲江湖10
“阿弥陀佛,岳施主此言差矣!”缓缓走出来的,却是素有武林泰斗之称的少林寺方证大师。
方证大师身后跟着武当派的冲虚道长,冲虚道长微微笑道,“诸位,贫道有礼了!”
岳不群、宁中则、岳灵珊,定静师太一行,令狐冲、任盈盈等人纷纷上前,“见过方证大师,冲虚道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