温淮期:“但我家里的确条件不好,人也没什么朋友,长得也一般,可能不太适合和你在一起。”
他的声音声音还有点断断续续,好像含着什么。被外面的音乐切割得有点细碎,足以让盛西浔心里泛起微微的痒。他觉得难过,下意识地否认,伸手握住温淮期的另一只手:“怎么可能!”
盛西浔:“我也没什么朋友,你知道的,我只有观观,其他人就是……”
他想到自己生日宴会上来祝贺的一些[朋友],多半是因为盛家的关系,长辈安排的朋友。
不会交心,可以起哄,也可以囫囵度过一些游玩的夜晚。
可是散场后,盛西浔也不会觉得孤独。
他会觉得松一口气。
温淮期有些疑惑:“听说你十六岁之前都在国外上学,怎么可能没好朋友呢?”
盛西浔:“朋友也是要维持的,每天联系我也怕打扰人家,虽然也有消息,但是……”
他看向温淮期,现对方的头都因为刚才的闹剧乱了,他很自然地伸手给温淮期捋了捋碎:“可能对方也有了新朋友了。”
盛西浔身上还有被撒到的红酒渍,红得像一个标记,标记着他正式走入梦中人温淮期本该苍白短暂的一生。
或许能延长被书写好的命运寿命论。
盛西浔:“反正我……我觉得大多数人只能陪着走一段路,就已经很看缘分了。”
这话听起来特别悲观,甚至不太像盛西浔能说出的话。
温淮期问:“那你想过未来吗?”
盛西浔:“未来?”
他想到梦里的那个婚礼,很偶像剧的结尾,历经千辛万苦,可是他觉得很多过程没必要。
盛西浔:“结婚吗?”
梦里的情节很多为虐而虐,譬如怀孕,可以避免的。
譬如争吵导致的意外车祸,其实也可以不吵架的。
写得都不像盛西浔真正的性格。
他其实不怎么和人吵架,觉得没必要。
如果真的喜欢一个人,又怎么舍得和对方吵架呢。
看对方伤心欲绝离开,自己也会难过,倒不如拥抱在一起,再说一次我爱你。
少年人摇了摇头,手还握着温淮期的手,试图温暖对方的冰冷。
盛西浔:“结婚好遥远啊,感觉一辈子太漫长了,我连玩游戏都三天腻了,更别说这种要绑定一生的决定。”
温淮期也没阻止对方给自己搓手。
他说:“结婚的话可以离婚的。”
盛西浔:“我知道,那为什么要结婚呢?”
这种话题简直是个闭环。
盛西浔反问:“那你呢?”
温淮期微微抬眼,看向垂着头的盛西浔,对方的头都有点乱,眼神却很专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