连玉叹气,今日又没吃上自己大儿子的好消息:“走了走了,叫你阿兄快点回来用午膳了。今日膳房做了好东西。”
析问寒到日头快落的时候才出现,姑姑有些不愿见外面的人他好说了一阵,才磨得姑姑同意。
日头彻底落下去,扶寻冬也来了。此处是析问寒的寝处,比起六节那两行鸥鹭惊起的宅子,稍显质朴了些。没有铺张的摆设,倒有些巍峨感。
析问寒又朝她递吃的:“石米。母后今日新差人做得。母后说让我拿一些同我宫里的人尝尝。”
“谢连娘娘。”
一路走进析问寒的寝殿都是他话多些,他问两句,她答一句。走得再近就看见了等在原地的姑姑。
“这是温姑姑。”
“温姑姑。”
“嗯,”温燕第一眼不怎么喜欢她,太瘦,有些内向文弱的感觉。“今日便由我教你礼仪,公子无事便出去吧。”
析问寒点头:“有劳姑姑。”
寝殿内,就只剩下了扶寻冬和温姑姑。
温姑姑语气不算好:“会叩首礼么,行一遍我看看学成什么样了。”
扶寻冬照做,踞坐,拜。
温燕始终蹙着眉,确实不满:“我知晓了。从头开始学吧。”
“是。”
屋内的香烛烧了又烧,夜都快深了,析问寒在门口探了一次头又走了。终于,温燕说先歇一歇。
扶寻冬撑着地起来了。
“倒是比我设想中更有韧性些。”温燕的面色和语气都好了一点。“你应该知道储君是个温良的性子,人也生动,虽称不上多天真烂漫但到底是个心善对人对物都不设防的。”
扶寻冬默然:“我知道。寻冬不会将自己视为什么,析储君对所有人都很好,我知道。”
再对视时,扶寻冬感受到温姑姑看自己的眼神已然好多了。
“好姑娘,别把青春年华废在不相当的人身上就好。做天下第一舞都比够上一门熨帖的姻缘要容易些。”
“谢姑姑教诲。寻冬记下了。”
“再来一次今日便先到此,你且现做着,我出去同储君说一声。”
“是。”
她练着踞坐,实在是不知是室内的香烛太香,还是她终于理清了自己为何心里不是滋味决心收起不该有的心思一心只习舞练舞,终于松懈下来后竟然这么容易地睡了过去。
半靠在墙上,腿搭着,人睡着,析问寒进来看见的便是这样。唤醒她好像不妥,便进内屋拿了被褥给她垫上。
扶寻冬没睡多久,半时辰多些。这个姿势纵是习舞开过筋的人用久了也腰酸背疼。
她迷迷糊糊了几瞬,看见身上的被褥瞬间就醒了,这不是她的被子。抬头的一瞬看见撑在对面桌上小歇的析公子,心又安定了,不会有事。
她轻手轻脚地站起,迭好被褥,走到析问寒面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