彼时阳光只剩一点余韵,浅浅地落着一些在这不大的舞馆的台上,谁也想不到,这会成为改变众人命运的一个转折点。
析问寒猫着腰,绕过长廊,还顺势假装了一下青云舞馆内的熟人迷了路,借一下溷藩,才找到了扶寻冬的影子。他本就易了容出来,现在顶着一张再平凡不过的脸,和扶寻冬这洗干净了才勉勉强强凑得上一点清秀的脸倒还有些般配。
“前面那姑娘,你等等。”
扶寻冬回头,只见得一个高大的男子,脸长得好像在哪见过般向她走来。
扶寻冬淡淡地:“何事?”
平淡的语气令析问寒有些语塞,像是长这么大,他似乎没经受过这样的待遇。他脑子转得快,诚恳地说了一句:“我觉得你有些特别。”
这话听的人有些恼火,尤其是扶寻冬这样自小就是敏感的性子,她当是哪家的富家公子误入了这平民舞馆,没见过她这样姿色平平的舞姬觉得新奇。
析问寒见她脸色算不上愉悦,心思一转就知道,自己话说少了引人误会了。他补充道:“我不是那个意思,十日后我还会来看你的比舞。我觉得你能赢。”
扶寻冬觉得这人好生奇怪,她说了声多谢,头也不回地走了。
待她走远了些,连云便拎着合庆过来了。
连云难得觉得自己看不懂自己这似乎什么心思都放在表面上的侄子,“你在干什么?”
“无他,只是觉得这场比赛有些意思。”
“有什么意思?”
“若是这姑娘赢了,便有意思。若是这姑娘输了,瞧瞧她的对手,又觉得有些别的意思。”
合庆摸不着头脑,他只感受到连云手上的力气变重了,呼吸不顺。
连云这才意识到,自己另一个侄子快憋死了。
合庆一脚软在地上,咳出一口长气:“姨母。”多少有些委屈。
连云一手给合庆顺顺气:“不日我便提前返回大玉,你们二人也尽快返程。”
“是。”合庆站起来。
析问寒看向远处,“姨母后日便走么?”转过头来看着连云,“烦请姨母予那女子解惑后而回。”
连云:“为何?”
析问寒看看彻底落下去的太阳,明白地说了一句:“我想在大玉看见她。”
“是了,三国春贡舞姬在即。可,”合庆小心地看看四周,确定四下无他人,“可那女子,生得不像是能由朝东选中进大玉的样子。”
他又嘀咕了一声:“谁人不知,这每年送进来的舞女,暗中都藏着细作。”
“她选得上。”析问寒倒是笃定。
“刚刚那六公子,”连云似笑,“像是代容的儿子。”
合庆惊呼:“他是六节哥哥?几年未见,都没认出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