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初得知自己是魔尊重塑肉身所化的人族时,牧元术是排斥的。
魔修那样恶劣脏污的存在,怎么配沾染他的仙尊?
但如今,牧元术不在意了。
魔修尚且有专情痴心之人,秦守那般的禽兽若都能觊觎他的仙尊,那他又为何不能?
他的仙尊本就该是傲然不折的,与其让他的仙尊为旁的污秽所祸,那不若——
让仙尊只沾染上他的气息。
牧元术眸间掠过一抹暗色,转瞬又被他自己压抑收敛。
他收拢掌心,将怀中托盘放回小偏房中,侧眸便看见了适才他随手放置在一旁的玉佩。
雪荒荒主的居所亦是世代承袭下来的幻境,修为太低者入内很容易受幻境波动影响,导致身体不适,唯有佩戴着玉佩方可在幻境内自由行走。
这枚玉佩是云沉宿不情不愿暂且借给他的,但牧元术实验了,他目前只是修为被封印,而非真的修为尽失从头再来,即便不戴着这枚玉佩亦不会受到任何影响。
牧元术将这枚玉佩拿起来,看着上边龙飞凤舞的一个“云”字。
“云沉宿。”
他缓缓地轻念了一遍这个名字。
须臾,牧元术垂眸,拿上这枚玉佩回到房间,随手将其系在腰间。
一个修为不及仙尊,还自作多情的人,亦不配站在仙尊身侧。
但目前,云沉宿尚有些利用价值,他不介意花费些心思让那云沉宿信任他。
只要能拿回他的修为,真正突破尊者境,任何手段他都不介意。
牧元术望向窗外,黑眸深邃,如同一潭望不见底的湖水,沉沉地藏着些阴暗思绪,不见丝毫在白书悦面前会有的温顺乖巧。
——什么手段都好,只要能保护好他的仙尊。
两日后,陆陆续续又有不少宗门抵达雪荒,雪荒境内热闹了许多。
秦守一行亦抵达雪荒,还特意联络了白书悦,问他是否要见一面。
白书悦说不出拒绝的话,便同之前般直接切断联系,全然不想理会。
牧元术这段时日便只是安安分分地待在院子内,履行他“随侍”的承诺,只偶尔会主动汇报一下他去找云沉宿聊了会儿天。
白书悦不在意他的人际交往,听过便过了,并未放在心上。
这日午后,白书悦又将一卷魔界魔植图鉴翻阅完,估计时辰差不多了,起身准备到外边去站会儿。
他平日在寒英峰心情不佳时便喜欢到寒英崖去待会儿,这边无旁处可去,他被秦守扰得烦了,便会随意找个地方待会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