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两人因爱恨纠葛发生一系列的故事,秦守在与贱受翻云覆雨的同时对您念念不忘,又因您的一次次无视由爱生恨,设计要将您囚作炉鼎,您被他虐待而死。”
系统说到这,又小心翼翼地看白书悦一眼。
白书悦依旧没有任何反应,仿佛真的只是在听一个普普通通的话本。
系统实在拿捏不准这位宿主的心思,只好不再停顿,把该交代的都交代一遍。
“如果话本正常发展,在您死后秦守就对贱受更加凶狠,把对您的‘恨’也转移到他身上。后来这对渣攻贱受最大的阻力就是话本中的最大反派——觉醒后的魔尊穆渊。
“也就是方才您见到的那位紫衣少年。穆渊因魔修觉醒为尊者境前,必须重塑肉身,封印记忆与修为进行历练,如今化名为牧元术,在剑云宗中成为了一名内门弟子。”
“牧元术与您长相有一两分相似之处,秦守起初也对他动了心思,他并不愿意,秦守对他态度也一般。后来又遇到贱受,牧元术在秦守那里的地位与其他很多他养的替身一样,被他抛在脑后。
“只不过由于秦守之前对他的一点点特殊对待,牧元术在宗门内饱受欺负,他觉醒尊者境后就以魔尊的身份与秦守作对。”
“总之,在这样的不断纠缠作对打斗之下,秦守与贱受的感情越来越深,最终一同打败魔尊修成正果。”
“但是偏偏前世就在您死后,话本轨迹出现了差错。作为天道之子的秦守意外陨落,话本世界崩坏,亟待重新修复。”
系统交代完所有因果,鼓起勇气把来意也说明清楚。
“天道检测到您与话本世界崩坏有关,特地派我与您绑定,协助您本本分分走完您该走的剧情,修复崩坏的世界线,挽救这个话本世界。”
白书悦听完,指尖于清松剑剑柄上轻点两下,漫不经心似的:“依你之言,便是要我老老实实受那秦守折辱,最后被他虐待而死,以圆他主角之路?”
“呃……”系统硬着不存在的头皮表示了肯定,“是这样没错。”
白书悦直接冷笑:“他配么?”
系统被他话里的冷意吓得又抖了抖:“毕、毕竟他是这个话本世界里的天道之子……不过宿主您放心,待您任务完成后,我也可以为您实现一个愿望!”
白书悦:“那我若是要扬了他的骨灰呢?”
系统刚鼓起的底气泄了个彻底:“呃……那大概、大概是不能的……世界不崩坏的基础便是天道之子不能死亡。”
白书悦“呵”了一声,不再理会这个系统。
系统着急劝说:“只要宿主您能完成任务,我可以让宿主以别的身份继续活在世间!
“或者、或者我冒个险,让您以现在的修为换身份也可以的!”
白书悦不为所动。
因这系统所言内容与现实的契合,他对系统的话信了七八成,但这并不代表他愿意接受这所谓的“话本轨迹”。
他本就不是信命之人,他的人生,又凭何要被一个“话本轨迹”所固定?
让他牺牲自己去为秦守作配?
他修的是无情道,可不是圣贤道。
白书悦不欲理会识海中吵得他头疼的动静,只是以他目前的能力也无法做到将系统真正排斥驱逐。
系统是天道产物,并非他轻易能对抗之物,对系统的排斥施压也仅仅能起到一个施压作用。
他被吵得不耐,停下脚步正要采取些措施时,后背倏地感觉到一阵撞击力。
“……弟、弟子无意冲撞仙尊,望仙尊恕罪!”
那名叫牧元术的青年亦步亦趋跟在他身后不知多久,猛然间撞上来,忙向后退开两步,规矩行礼。
牧元术身形比白书悦还要高上几分,乌黑长发简单束成马尾,单膝跪地行礼时腰板笔直,态度不卑不亢,给人观感还算温驯。
白书悦扫视一眼,因方才系统的介绍,对他有了隐约印象。
他记得前世这小孩似乎在他身边晃悠过几次,是挺乖的。
白书悦对人事物不感兴趣,再多的亦记不得,冷淡问:“还有何事?”
牧元术攥了攥手,似是有话不知当不当说,过了好一阵才抬头,犹豫地问:“弟子想冒昧请问仙尊,过几日的宗门比试……仙尊会来么?”
青年目光灼灼,深邃黑眸叫人看不通透,又仿佛如其温良外在般清澈。
估算年纪与入内门时间,这一次的宗门比试他当是参与者之一。
白书悦并不打算回应他的期待,正要开口给予一个否定答案时,脑海中又响起系统那个听起来好似很激动的声音。
“宿主宿主!这是一个重要剧情点!按照话本轨迹,反派牧元术因为您在宗门比试时未到场,于宗门内处境更加糟糕,而后被秦守羞辱,奠定后期回来复仇的基础,您快拒绝他!”
白书悦分神听完,不动声色地又看了眼面前的牧元术。
或许是他的沉默让青年感到不安,牧元术轻抿唇,有些紧张。
然而在白书悦都未能留意到的角度,牧元术将左手藏于袖间,紧攥成拳,骨节泛白。
他面上分毫不显,诚恳真挚:“弟子会在宗门比试夺魁,向仙尊证明弟子是凭实力入的内门,恳请仙尊……”
大抵是察觉此举过分逾矩,说到最后半句,青年嗓音里的底气渐衰,未能补全全言。
系统仍在白书悦识海中催促他回绝。
白书悦忽略了那道刺耳声音,看向紧张局促的牧元术,难得放缓语气:“好,我会去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