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一年,虽然她对苏冷母亲和继父时不时惹出的一些风波颇有不满,情绪也会转移到她身上,但心里却是很认可她这个人,早把她当成自己人。
也许,只有离婚了,才能让这两个孩子不再相互折磨。
既然是她造就的错误,也该由她来终结。
季见予来到她们面前,微微喘着气,眼眶隐隐发红,语气恳切:“妈,做人不能这么自私,当初你要我娶,现在你要我离,难道冷冷和我在你眼里,这么轻贱吗?”说完,不由分说找到了苏冷手腕,眼里再容不下别的光景。
苏冷浑浑噩噩跟他进了楼道,反应过来的时候已经晚了。他身上全是酒精味,浓郁的冷香时有时无在如浪打来的热气里,季见予扣住她后脑把人往前一带,克制又霸道在她额心印下一吻,三秒之后,离开了。
“照顾好自己,有什么话一定要说出来,哪怕打我,不要自己憋着。”季见予眼眶猩红,深吸了口气,很快忍住了胸腔内滂湃的情绪。
“这次绝不是意外,我已经让人去查了。我知道你签了向星赫的公司……”
苏冷抵在他胸前的手一僵,在全是他气息的空间里快要呼吸不过来,感觉粘在鬓角的碎发被轻轻拨开了,滚烫热气就扑在耳畔,
“我知道会有人能更好的保护你,我无法不承认我很嫉妒也很不甘,但你最重要。你只需要记住,不管发生什么,我永远都在。”
季见予当着文玉面把苏冷带走的一幕,被角落的焦璐尽收眼底,她牙齿打颤,扭头对身后的男人冷笑:“你知道今天苏冷会来?你故意的,让我亲眼看到这一幕你满意了吧。”
文泽凯无动于衷,平静反问:“你让人去杀苏冷,结果砍杀了季见予,你满意了吧。”
“啪”一声脆响,文泽凯明明预料到她会失控,还是没躲,任由这巴掌扎扎实实在脸上留下了清晰印记。
空气里全是焦璐粗重的呼吸,文泽凯没有心软,强忍着让她认清现实。
“你还不明白,你想除掉单独除掉一个苏冷是不可能的,她现在是公众人物,身后不止一个人保护她。”
焦璐有些崩溃,“为什么她什么时候都可以得到这么多人的爱,我一点都不贪心,只是想得到一个男人的心而已,老天都不肯施舍我一次。”
文泽凯再忍不住搂她入怀,拢得死死的,不管人如何挣扎,虔诚告白:“我爱你,我的心只给你一个人,我让你做总裁夫人好不好……”
焦璐突然清醒,狠狠咬他肩头趁机挣脱出来,又立马冲上去揪紧他衣领,表情失控,冷冰冰警告他:“季见予这次没死,你是不是很失望?文泽凯我警告你,我爸都已经答应我了不会伤害季见予,你要是敢搞什么小动作,我他妈要弄死你不是什么难事,我下得去手。”
她这个样子,对文泽凯而言很陌生,他眉头压得很低,心头的腾腾怒火一闪而过,冷冰冰开口:“你以为我是你?沉不住气几次失手了,再怎么说,季见予是我大哥,我想要和他争什么也不会做违法乱纪的事。”
他似乎厌倦了这场纷争,后退一步,理了理被她弄乱的衣领,打开水龙头冲了几遍左脸颊,可红痕还是依稀可辨,他突然后悔刚才任她发疯。
焦璐毫不在意他的冷嘲热讽,毫无情绪看他一眼就转身离开了。
她态度如此冷淡,刚才还说要自己的命,文泽凯越想越躁,失控朝镜子砸了一拳。
从小到大,他哪里都不如季见予一个外孙,安成本来就姓文,该是他一个正儿八经姓文的孙子辈的,但无论他怎么努力,文老头子还是看不见他,甚至更宠爱文晨皓一个花花公子。不仅如此,他爱的女人也看不起他,只对季见予芳心暗许。
他望着被水花凌乱的模糊镜面,徐徐点了支烟,拳头不断收紧,似乎下定了某种决心。
等整理好心情从洗手间出去,迎面撞上了打电话朝这边走的文晨皓,文泽凯先看到的他,却没有躲,兄弟俩视线一触,文晨皓很是心虚转了转眼珠子,急忙挂掉了电话。
“又惹人生气了?”
“没有,我都洁身自好很久了。”文晨皓也不打算解释太多,平时兄弟俩接触也不多,小时候跟仇人似的,也就这几年才关系才有所缓和。
文泽凯突然说:“你也老大不小了,再不找,小心爸给你从淀城绑回来相亲,这结婚,还是得两情相悦,不然你看大哥大嫂。”
文晨皓不置可否,“大哥大嫂怎么了,他们是有误会,嫂子也不是真想离婚,不然能拖这么久?”
“你不懂。”文泽凯似乎不愿和他小孩子家多扯,轻蔑一笑。
这激怒文晨皓,没过大脑脱口而出:“谁说联姻就一定不好,你和月观姐,不挺好的,谁不羡慕你们啊。”说完,他冲那个一顿的背影扮了个鬼脸,等文泽凯缓缓转过身,他又立马收敛,做出一副羡慕的天真表情。
其实心里在想,看你怎么装。
“原来你这么觉得啊,回头回家吃饭,你得多在月观面前替我说些好话,”文泽凯皱了皱眉,苦恼思索片刻,“她什么都好,就是老觉得我不够爱她,可能生了小孩的女人都这么敏感吧。”
说完,吟吟一笑走了。
文晨皓大跌眼镜,心想男人都这么能演吗?明明在外面有人,怎么提起自己不爱的老婆,还能如此镇定坦荡。
他继续往前走,晃了晃脑袋试图捡起文泽凯碰面前的思绪。刚才,他先碰到的焦璐,季见予突然跑出去,把他们都吓坏了,他问她有没有看到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