春去秋来,三年时间弹指而过,贾赦面对崔宇可回京的邀请,但转眸想想自己都推行到一半的政策,倒不是不相信接任者,只是有些事情,他还是喜欢亲眼看着一点点的变化。
“只要三年,再三年好不好?”贾赦拉了拉崔宇手:“女学书院成果不提了,我这卫生小分队正搞得红红火火呢,连八十岁老头都晓得要教育小孙子“勤洗手,不生病”了,而且还有农村礼仪培训先生,我都在锻炼了,还有残疾队伍建设,我找了境内不少有偏才的,其中一个是个木匠,造出的犁田工具非常好使,还有……”
贾赦看着默默侧身的崔宇,探过头:“崔恩正,你气什么啊?”
“不是气啊,是开心,但……”崔宇翻身抱着贾赦,眼眸带着末复杂,直勾勾的看向贾赦:“虽然的确饱受相思之苦,但是想想昔年我们初见,你那一手百两吃个饭,到现在,真是叫人惊叹。怕你有些小骄傲,不想表扬你。”
“讨厌,你!”贾赦气哼了一声:“我那么贤能,你应该昂首挺胸,非常骄傲才对。”
“骄傲啊!我的恩侯那般棒。”崔宇亲了亲贾赦面颊:“睡吧。”
“这边也要亲。”贾赦指指自己右脸,微微侧了侧身,待人亲完之后,满意的抱着崔宇入睡。
贾父子讲堂
叙了叙夫夫情谊,贾赦又依依不舍的回了开封。说来,其实相比一开始未熟悉,现如今河南政务基本都握在他手中,而且他又逢儿子大婚,女儿及笄等事,回京的次数比第一届任期的时候多了好多回。
等他在熬一段时间,没准也能过上京中阁老们半天时间公务,剩下半天喝茶看邸报宴会维持人脉的悠哉小日子了。
贾巡抚小算盘噼里啪啦打响,脑内畅想了一番日后自己回京,左手“媳妇儿”,右手大胖孙子的美好小日子。
接下来三年,他除了要巩固先前推行的政策,还要大力推进官道的修整。两年前,由工部尚书献上了新混合建筑材料的方子,经过试验,现在已经打通了通过东北各地的主官道路。据说超级平坦,坐车恍若在跟斗云上,快速便捷毫无颠簸。
这种好东西除却往各地主要军事驻扎地率先铺设,其他地方自然还是有所限制的。毕竟穷,没办法一下子神州大地全修建起来。像他是河南老大,这一次述职回京自然也为自己的地盘争第一批使用的名额。他就算没有皇帝,抢东西也从来是好手。其他总督巡抚的单枪匹马,哪里比得了他,脱了官服露爵袍,四王八公呐喊助威,一手拉着已经是首辅大佬的张岳父(有事当然叫岳父了),一手又是吏部尚书(他们还商定了一同推动残疾人事业发展呢),就问问还有谁?
更别提这方子其实是他敬哥没事搓仙丹的时候搓出来的。
一想,贾赦感觉自己还真对得起“贾半朝”的戏谑。毕竟,他儿子也得探花啦入翰林院啦,还有蓉儿也大四喜啦,定的媳妇还是老八家的小仵作郡主。这两也算青梅竹马了,因为亲戚关系逢年过节的见过几回面。后来贾蓉因为溺杀等习俗,觉得女子不容易,又去过福建一回拜访过他现在辈分有点乱,不知该怎么叫人的安乐公主,回来感触颇多,还说要什么“男女平等”,要从继承权开始推起,从而立志研究修改律法,没事常往三司跑,一来二去的倒是先给自己找了个大理寺仵作媳妇。
当然,还有他们家珍儿。虽然不混官场,只有爵位,但是他有钱有财神爷啊。贾蔷这两年大庆那边,研究什么蒸汽机挖煤抽水的。据说这玩意大大减省人力物力,还有……
反正他不懂,只知道很有用就是了。
而且,他还知晓一点,等他回京,得走马上任工部尚书。必须得有人在工部,得抵抗住一部分不和谐的“奇、巧、淫、器”之声。
想到自己肩上担负的重任,贾赦愈发埋头苦干,而且还得抽空学一学什么水利工程设计修建的知识。要知道工部得负责【全国之土木、水利工程,机器制造工程(包括军器、军火、军用器物等),矿冶、纺织等官办工业无不综理,并主管一部分金融货币和统一度量衡。】
对他贾赦来说完全两眼抓瞎。
工部在他眼里,还有点养闲人的模糊错误概念的。毕竟,上辈子贾政十几年没挪过窝呢。哪里知道,这个部门不从油水上来说,其实非常重要的。而且,据说若是要捞黑钱,这个部门才是“最闷声发大财”的那种—有个豆腐渣一样的大坝,就能发了。
故而,他现在得学啊!
万一以后被蒙了,怎么办?
贾赦在河南为日后做着准备,倒是过得十分的充实。不知不觉中开封境内的官道修建好了,贾赦带着开封境内官吏走上了石油沥青路。这条黑灰色的路面宽五丈,每隔六丈左右便有一个微微凸起的椭圆形路障。这点还是从东北浇筑行走过后一段实践得来的经验。不设计有个路障,马车还好,一般缓慢行走,但在快马传递战情的时候跑起来太快刹不住,尤其遇到雨雪天气,不适行走,而且有时候还会开裂缝。
“贾大人,这路可真真平坦,都快赶得上家中了。”开封知府乐开了,话语中带着分熟稔亲昵。虽说他都快四届知府没升官,但在贾赦手底下混,境内政绩不缺,他若是有心思,调任其他地方都是巡抚之级。更别提贾赦也把他当嫡系,自当牢牢跟着贾赦走。
“是吧,跟踩在家里地毯上一样。”贾赦也跟着乐开了,便示意衙役不用拦着前来围观的百姓,朗声道:“你们也可上来走,这路本就是修建为了走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