贾史氏开口:“这是?”
忠义王府的常随和善的解释道:“我们王爷待贾家大爷素来要好。这听闻其受伤,府上内务无人打理,便请了几位嬷嬷出山帮忙一二。还请老封君放心,这几位都是经验丰富的。”
边说,常随一位一位介绍过去:“这位是李掌珍,是绣房退下来的,正三品女官;这位华嬷嬷,是慎行司的,也是正三品女官;这位是会计司的苏嬷嬷,正二品女官,还有这位……”
忠义王府的常随话语重了一分,道:“乃是杜后亲自任命的正一品女官,代掌封印,协助处理内宫事务的容嬷嬷!”
容嬷嬷冷扫眼贾史氏和王夫人,声音不高不低,“这府上的确不太规矩,该好好改改。”她跟杜后也有相处的情谊,这欺负他家五爷的大宝贝,如今可给她机会了收拾人了!
“你好大的口气,哪来的资格对我贾家指手画脚!”贾珠自诩贾家的家主,自然容不得有人对贾家挑三检四,一跃站在贾史氏和王夫人面前,以保护者的姿态护着两人,而后双手怒指容嬷嬷。
“放肆!容女官可是正一品女官!还不跪下!”慎刑司出身的华嬷嬷当即道了一句:“哪来不懂礼数的小子。本官见你身上还披麻戴孝,竟敢出门?这便是你身为子嗣的孝道?敢视我朝守孝律法规矩与无物?!”
贾珠闻言,连脖颈都涨得通红,双眸恍若铜铃一般,来来回回瞪着四位嬷嬷,最后身子一僵,直挺挺往下倒去。
“珠儿!”王夫人和贾史氏见状惊呼,怒喝不已。
容嬷嬷不为所动:“昏了,请大夫,看本官干什么?我可不兼大夫一职。你们自己看看,如何胆大妄为!这屋内这些摆设都逾制了,来人,拆了。”
“是!”被贾琏调教买来的仆从早已在外等候,闻言齐声道。
贾史氏:“…………”
王夫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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接到“四大金刚”干脆利落将偌大荣国府都改制的消息后,贾琏不禁乐了一分。再听到明日要三司会审终结伤人一案,嘴角的弧度更是不禁上翘起来。
没了贾史氏借着孝道耀武扬威,让他妥协,恐怕明日,不对,今夜刘家一脉会个个寝食难安。
难得一夜好眠,贾琏带着贾赦,由有数十位作为证人的同窗,被三司派兵一路护送到公堂。
看着明显吃过苦头,一脸瑟缩的五公主,想想人之前耀武扬威的模样,贾琏默默给自己在心理敲了个警钟,告诫自己要以此为戒。这一次,他之前若心思缜密一些,便不会被王子腾暗中钻了漏洞,还因为赔上自己的一条手臂。
没了公主光环,被彻彻底底当做普通犯人一般对待的司徒静,如今到公堂,眼睛里便带着畏惧之色,又听着惊堂木一派,叫她认人。
被吓得一颤的司徒静缓缓抬头,看着贾琏,看着人生龙活虎的站在公堂之上,忍不住大喜道:“我……我只是伤了他一下,又没打死他,你们不能随便打罚我!”
“肃静!”李慕斯一拍惊堂木:“今日除却你下令砍伤贾琏断臂一事外,还有其他苦主!你罪行累累,在宫中仗着身份仗势欺人,随便心情不顺便刮花宫女脸庞,打骂宫女,甚至有三人因你而亡!”
这不查不知道,一查吓一跳!
上皇如今是卯足了劲,连罪己诏都下了,所以哪怕当今以看在三皇子为借口的份上,也不该其最初的主意——一定要从严处罚!
“来人,传内监李秀莲,宫女苗花和王春红的家人!”李慕斯喊道。
“什么?那些贱婢的死也要算我头上?你们这帮狗奴才!”司徒静一听这话,只觉自己被深深的侮辱了,原先因为忌惮刑罚而压下的气焰全部又爆发出来。
贾家借着那老不死的皇威骑在她头上,她都忍受不了,更何况那些贱人!
在宫里死个人不是很常见的?
“公堂之上,人命大如天!”李慕斯不急不缓敲响惊堂木。
“你们等着,不是有条律法说不告不理。”司徒静站直了身体,怒瞪喊着威武的衙役,又抬起下巴斜倪一眼当上坐着的三位大人,扭头对贾琏道:“怎么,你真敢不撤案?”
她母妃之前派来传递过消息——父皇都同意为保住刘家,要威逼贾琏撤案。
“你当我们是傻子?白白挨你一刀,还要伸过脸给你打?”贾赦挥着自己的手,怒瞪:“告诉你,老子这手可值钱了,到时候要是留疤了,我非把你拆皮扒骨不可!”
“你敢!我父皇一定不会放过你们!”
“我家三宝肯定不会放过你们!”贾赦对着人飚吼回去。说完,贾赦摸摸脑袋,问贾琏:“三宝是谁啊?”
贾琏:“…………”
“肃静!”李慕斯拍案,面无表情:“今早,圣旨已经下达,刘妃被贬,刘尚书府现已经被抄,抄家罪名为:通敌卖国,窥伺帝踪。”
“这是诬蔑!”司徒静闻言,一蹦三尺高:“绝对不可能!”
“礼部下辖有一部门为主客清吏司,掌宾礼及接待外宾事务。刘尚书为扶持三皇子,已经连续三年利用职权之变,勾结蒙古瓦剌等部落,还频频往西北派遣人手,打探我军军事要闻,刺探西北虎符之事。此事已得当今验证,乃当今亲自下旨,斩立决!”
说来也是刘仁义病急乱投医,为保自己的官位和权势,得到贾史氏铩羽而归的消息后,便入宫求见当今,颤颤巍巍跟当今说了昔年贾史氏跟他许诺的“西北虎符”一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