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完,便扬长而去。
贾琏松口气,忙不迭的跑上前去,在门口探着脑袋观望的贾蓉也连摔带爬的滚进来。
平定谋逆之后,众皇子的脸色都不好看,个个铁青着一张脸。他和二叔本想离开去给赦叔收拾尸骨,就算赦叔沉尸湖底,反正他们还请得起打捞的渔民。可是,前太子殿下直接把刀架在琏二叔脖子上,咬牙切齿的告诉他们两个,屋里这位躺着的才是他赦叔。
活生生的把他们吓傻了。
此后,他们就一直被呆在这个屋里,出不去,接受殿下的冷嘲热讽。
“赦叔父~~”贾蓉管不了对方长的是谁的身体,这么有难度的问题不是他该思考的!他只知道,赦叔父向来都喜欢他,对他比琏二叔还好,因为他长的比二叔好看。
对贾赦撒娇,他毫无压力。
“蓉儿!”贾琏急得要跺脚。他这个大侄子眼睛没瞎吧,眼前这个可是至高无上的皇帝啊。就算曾经在他眼里以为是他爹的姘头,可姘头来历太大也是要怕的啊,就算不怕他,他后面一连串的儿子,他也怕啊。
太恐怖了,尤其是前任太子殿下。
“琏二叔……”
贾赦兀自看着眼前欢乐的叔侄两,揉揉喉咙,忍不住眉头一皱,这两大爷有没有照顾病人的常识啊,先送口水,行吗?
“咳咳……”实在忍不住痒的发狂的喉间,贾赦低低咳出声来。吓的两人一左一右忙搀扶住,贾琏慌慌张张的去倒水。
但还没走几步,就看见去而复返的司徒咏,身子忍不住一僵。
司徒咏环视了一圈,眉头一挑,嘴角抽搐着径直走到床前,扫了一眼贾赦,伸手往腰间掏铜镜。
这几天,他忙的跟狗一样,连续熬夜不止,别说黑眼圈,下巴胡子拉碴,容光黯淡一片,就连换衣服的时间也没有。
就是因为眼前这个人。
因为狗血得要吐的三角恋引发的血案。
掏出小镜子往贾赦面前摆正,司徒咏面无表情道:“看清自己长什么样子了,记得话不要给我胡乱说,他走之前下好了罪己诏,退位诏书。最后的颜面,你就算死也要给我装像,懂?!”
镜面清晰无比的倒影着一个小像。
贾赦眸子错愕的瞪大,脸色也跟着骤变,沙哑着声音,“皇上呢?这……这是怎么回事?……咳咳……”
短短的几个字就耗尽了全身力气,贾赦似乎把肺都咳出来了。
见人眼底急的冒火,司徒咏怒气才消了一分,凉凉道:“孤哪里知道,等老子费劲心机,甚至燃烧了自己半截秀发,才在慢弹爆发的最后一刻救回粮仓,等老子赶回来,就看见你骑着马被黎远抱着走的那个开心,老子以为你们两个低情商的相亲相爱去了呢。”
一天时间不到,后妈变后爹,亲爹变后妈,欺负他人聪明啊!
贾赦:“……”
一句话一个雷,贾赦脑子一白,两眼一番,又昏过去。
再一次醒来,贾赦刚睁开眼睛,贾琏忙不迭递过一碗药,看着人喝下,贾蓉马上送过蜜饯,力求在人手不够的情况下能胜任小厮。
被喂了一碗还带着药渣子的苦药,贾赦一瞧两个灰头土脸,袖子上还沾着灰的儿子,侄孙,一下子没了脾气,哑着声让人端来一碗清茶,猛灌了几大杯解苦之后,沉默了半晌,才向两人问道现在情况如何。
贾琏贾蓉对视一眼,面露哭涩之情。
“父……”贾琏挠挠头,支吾的含糊过去令人震惊的称呼,才娓娓道来自己所知晓的,“那一日按照丑贼黎远的条件,交换过后,我们拿到了被下药的一匹盐的去向。因吴家有臭贼老七,子以父贵,算一位皇子,再在林哭花的暗中协助下,吴家拿到的是南海沿子的销售权,另外还具有承担南海水军的军需供输,殿下已经命快马邀南宁郡王前来商讨,并火速派了御医前去治疗……”
丑贼……臭贼……哭花?
贾赦觉得自己昏睡过后,好像有些变天了。区区一个反贼也能叫出这么多花样来。
“如今,由貌美如花,文成武德的殿下暂时统帅全局,所有皇子没有任何的异议,故此皇……”贾琏说得战战兢兢的,因为“他爹”离开之后,“皇帝”昏睡,原以为会群龙无首,暗卫大叔都迫不及待的想要拿出圣旨,让众皇子听话。
但不曾想,司徒咏直接坐在了上首,理所当然的接管起来。之前各种拉帮结派,跟世仇一般的皇子都跟鹌鹑一样,不敢吭一句。
司徒咏上位的第一件事,打着名正言顺的旗号,先确定了反贼的称呼。
第二件事,是见面时必须夸他,其余人要互相夸耀,称此是为了建立被打击的自信心!
第三件事才是开始办正事,诸如先把被困的大人家先抄了,清官的放出来,蠹虫直接继续受毒药折磨;召集全城所有的说书人,戏班子,开始在茶楼酒馆,直接将“有一个反贼要篡位,结果被英明神武的皇帝给擒获了”这一事情的真相,宣传的人尽皆知,期间还着重话笔墨赞扬了一句救驾有功的贾侯爷,引得无数纯真的老百姓天天去拜佛烧香求佛祖保佑……等等,所有他看不懂的正经事。
贾琏断断续续的说着,贾蓉有时补充几句,“大皇子接管了江南的军权,甄家被一把火烧干净了,三皇子暂领了盐政,正细细盘查……九皇子自请入罪,扬言要去西北放羊,那个林姑……哭花,因女救驾有功,又及时迷途知返,尚在狱中,并未离世。”
贾赦听完司徒咏事后的安排,心生无限的佩服。能逆常人的思维,反其道而行之,所收获的结果令人大吃一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