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这不是已经很努力在学习了吗?”贾赦擦擦眼角的泪珠,很郁猝,这皇帝总是在扫兴。
“你以为朕愿意说你?左耳朵进右耳朵出的!”态度表的那个积极诚恳,司徒锦斜睨了一眼贾赦,“我没几日就下江南了,你自己在京城里给我别捅天了。”
“放心!”
“我会让人加强警戒,那帮兔崽子在关几个月,等我江南事情处理好了,再放出来,其余朝臣也差不多老实了,不老实的,你……就命人给揍老实,背后套个麻袋揍揍!”司徒锦很心忧,絮絮叨叨的吩咐着,尽量的简单粗暴,符合贾赦思维,“官场政务没准要脑子,牵一发而动全身,你就私下让他们头疼没时间唧唧歪歪!”
“……”
诸位爱卿,你们感受到皇帝的真面目了吗?
贾赦沉默着,听着司徒锦的唠叨,深吸一口气,然后很郑重的点点头,指天立誓,一定不会辜负皇帝的厚望!
司徒锦闻言,立即回了一句,“你的人品不值钱,用珍宝阁里的古玩起誓吧!”
贾赦顿时心绞痛。
司徒锦无视装模装样惨兮兮的贾赦,着手准备下江南。打着南下金陵祭祖的旗号,虽然有些心塞不是自家祖宗,但是正好也锻炼一番贾琏。近日贾琏因先前被两皇孙子战上门,忽地爆发出强烈的进取心,几乎头悬梁锥刺股,颇为知耻后勇,勤奋刻苦。
对此,司徒锦很满意,可尚未高兴一息,脸色又拉长了。
贾家的男人,是不是太不成器了?怎么能容得后院女子个个那么闹妖呢?
贾史氏被关佛堂,贾王氏也偃旗息鼓,两人正捧着大造化的臭宝玉。毕竟……夜香加料,恶臭之味一月不散。
但小贾王氏跟贾刑氏却悄然对上。
他还没走呢,两人就觊着后院管家权。
冷眼瞧着眼前哭诉不已的贾邢氏,司徒锦心下烦躁。
“老爷,妾身不过是想着给老爷分忧啊,自从林嬷嬷教导之后,妾身深刻的认识到了自己的错误,身为当家主母没点当家的风范……”邢夫人痛心疾首的开口。她真的很深刻的认识到了--门第之别。看看贾王氏握管家权十来年就积攒下如此一笔巨款,没有任何实质性的惩罚。而她呢?就因为娘家败落,说什么也是错。连个半路来的什么教养嬷嬷也对着她指手划脚,拿着京中世家谱学,让她日夜铭记,又口口声声各种大家规矩。
见“贾赦”不虞的神色,被分到教养邢夫人的两个嬷嬷当即下跪陈情。天地良心着,她们真倾心相授后院行事之礼。可这夫人性子孤寡的愈发听不进去。
“老爷,夫人也……”老嬷嬷的话还没说出口,司徒锦已经受不住了,厉声呵斥道:“闭嘴!”
正哭诉的邢夫人闻言一颤,眼圈红肿的看向“贾赦”,万分不解。她不管如何都是明媒正娶的妻子,先前贾赦混,无视于她,可是如今贾赦都扬眉吐气了,为何还如此作践于她?
她如今可知道每逢初一十五,都是必须到正院过夜的规矩,否则宠切灭妻,乃是家风不正,人品不恭,在仕途上可是一大污点。
越想邢夫人心里愈发的委屈,当年初嫁也是少女怀春,即使先前便知晓荣国府贾赦花名,但一被掀开红盖头的那一瞬,大红喜烛的映射下,贾赦也是仪表堂堂,端的风流倜傥之韵。而且,不管如何,顶着夫人之名望,再如何她也是堂堂的一品诰命,每逢娘家来人,虽厌恶他们让她在贾母王夫人处丢了脸面,可私下里对着他们也是可以趾高气昂。
心里愤愤的咬牙,但是邢夫人一垂头,哀声着,“老爷,妾身可是做错了什么,惹得老爷不喜了?可老爷不欢,妾身为主母,有些话若良药苦口还是不得不说,既然老爷如今奋发了,可后院里那莺莺燕燕留着也不太妥当,您若是喜欢,妾大可为你选一些家世清白的良家妾。”
她要获得管家权,拉拢老爷的心,首先要把那些狐媚子给收拾掉。至于王家儿媳妇……呵呵,等拉拢了老爷,有了自己的孩子,区区儿媳妇又算得了什么?
“你给我……”司徒锦话语一顿,经此一说,他倒是想到贾赦那一院子收集起来吹拉弹唱样样俱会又风韵犹存的头牌,心里忍不住迸发出一股强烈的怒气。
“玳安,传我的命令,后院那些姨娘每人赠银五百自行婚嫁,若不肯离去,全部送到庄子上养老!”
在还没理清自己这突然而来的情绪,司徒锦行动已经略过思考的大脑,沉声的下着命令。
“老爷!”邢夫人瞬间大喜,瞟了一眼告欲告黑状的嬷嬷,忙上前几步,开心道:“妾身就知道老爷洁身自好,定然不愿意因此……”
“你觉得洁身自好这词跟贾赦扯得上关系?”司徒锦面色暗了一寸,若墨砚一般黑。他原先想着后院有个摆设,也能少些麻烦事。但这人似乎规矩有些学进去,但是用的地方却南辕北辙。
嘴角的笑容瞬间僵硬,邢夫人呆傻的站在原地,前进的双腿似乎被人牢牢的从背后抓住,动弹不得,嘴唇蠕动了许久,呐呐着,“老爷,你……你这话说的……”
“你们也请夫人回院子。”司徒锦抬起下巴示意着两老嬷嬷起身,冷冷说道:“夫人最近有些不舒服,邪风入体,伤了身子,有时候记不清事,你们务必好好照顾着她大安。”
在深宫早已混成人精的两嬷嬷早已深谙话语背后之意--软禁,俯身称是,起身准备请邢夫人离开。
邢夫人闻言心惊,错愕不已,话语思忖一番,这直白的背后之意也瞬间了然,不禁上下气喘,怒气冲冲,“老爷,你这什么意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