嬴政闻言,脸色一长,身子前倾半寸,看了眼贾赦,似靠近便能更加清楚的看见贾赦的神色一般,眼眸微微眯起,带着一丝笃定,问道:“你其他的事情都跟他说过了?”
贾赦理所当然的点点头,“嗯。”
听了这话,嬴政面带同情的看了眼贾琏,叹了一句:“嫁出去的爹也是泼出去的水啊。”
贾赦:“…………”
“我与恩侯一体,有何不可说的?”侯孝康望着嬴政,手拉着贾赦,身子前倾,呈保护姿态。
嬴政望着他,手指缓缓轻敲案沿,面无表情,“可是眼下你的恩侯只有三年寿命,侯将军有些东西不是说出来的。”
一顿,嬴政眉头一挑,扫了眼贾赦,继续道:“也许此事与你无关,但是这能否抓出元凶,你总可以证明给我们看吧?”
“我已经派人在江南堪查,基本锁定幕后凶手。”
“哦?”嬴政唇畔划过一抹冷笑,“朕还以为你们有情也能饮毒饱呢。”
听到至尊的自称,侯孝康怔了一瞬。
“纵然贾赦有些混,但毕竟对朕有恩,既然你们在一起,朕也不会当个什么恶人。”嬴政看似很理解道:“但也望你们记住嫪毐的下场。”
贾赦吓得一颤,连连罢手,“大大,我肯定不会哒。”
“哦,会也没关系的。”嬴政温柔道:“反正朕一回生两回熟。”
不知为何,贾赦总觉得这话里透着一股子寂寥,急急忙忙表忠心,诉忠肠,知道嬴政忍无可忍,抖着一手的鸡皮疙瘩,把两人赶走。
被赶出营帐的贾赦哀怨连连,侯孝康忍无可忍直接提溜着贾赦回营。
且不说两人回营帐后,贾赦如何满怀崇拜的朝侯孝康安利嬴政,这边贾琏目送两人离开,忽然间便觉得烦躁起来,用着自己一双漂亮的丹凤眼,可怜巴巴的望着嬴政,“大哥,他是不是真的中毒无解了?”
嬴政翻着帅案上的情报,挑眉道:“听过老房子着火吗?”
贾琏木然的摇摇头。
“后世有书言,上了年纪的人谈恋爱,就如同老房子着火,不可救药。”嬴政深深的叹口气:“比起中二早恋还麻烦,知道吗?他们有钱有人脉也有地位,这脑子也正常,故而棒打鸳鸯是行不通的。说句难听的,你爹他姘头实力比你爹强。”
“我……我不担心这个,就是中……”贾琏声如蚊蚋,带着一丝别扭道。
“那姘头不是说了吗他会调查清楚的,朕这一点还是相信他的。毕竟现在在热恋期。”嬴政想了想,不知为何看着贾琏那别扭的模样,有些想笑:“父子哪有隔夜仇的,你既然关心就自己去问问。”
贾琏想也没想的拒绝:“我才不要。”
“那你就把那个贾琮给叫过来,说是我们兄弟聚聚。”嬴政漫不经心道:“现在等着大军到来也是够无聊的。”
他们其实一点也不缺粮草,更不想有人来分军功。
但……人在江湖,身不由己啊。
“哦!”贾琏下意识的应下,抬腿便走,但是撩开帘幕的一瞬,回过神来,转眸看向嬴政,见其淡然无比的模样,原本心中的忧虑一扫而空。
这世上没有什么他大哥解决不了的!
贾琏一脸骄傲的去叫贾琮前来,边走边用余光打量。说起这个庶弟来,他除了逢年过节需要祭祖的时候见过一面,其他的时候还真是……没有任何的印象!
但虽然没有印象,可是他如今跟着嬴政混,基本的辨认脸色还是有的。
眼前这孩子完全不像个孩子。
“听说父亲带你下江南玩了?”贾琏一开口,不知怎么的,本来想试探的口吻就带了些羡慕之情。
刘彻勾唇而笑,乖巧应道:“嗯,琏二哥,父亲带我去青1楼了,说是要学会拒绝诱惑。”
贾琏:“……”
贾琏尴尬的笑了笑,目带同情之色,揉揉刘彻的头,安慰道:“嗯……反正都是会去的,提早去看看也没什么不好。”
说起来,他第一回逛青楼倒也是他爹带的,特别豪爽的给他包了个刚□□的雏妓与久经沙场的花魁。
还美其名曰交流学习。
回忆起从前少有的父子相处时光,贾琏对贾赦身中千里香又多了一份担忧,当下也顾不得试探,急急忙忙带着“贾琮”去营帐内叙说兄弟情谊。
见到嬴政,贾琏为贾琮引荐过后,便一言不发的站在一旁,继续自我纠结。
“见过大哥。”刘彻一见嬴政,胸口发闷。对方堂堂七尺,不想他六寸短小身材;对方面容音貌皆是本尊,不想他夺舍占据人克,走旁门左道;对方如今已是将军,也算手握军权,不像他捏块泥巴还能玩过家家;对方……
饶是之前做过无数心里准备,但是一见面,还是克制不住的伤心。
刘彻心里蛮不是滋味,就连先前准备好装天真烂漫的童子也不想干了,一时间颇有些自暴自弃的念头在。
摆着一款没见过世面的庶子小家子气,刘彻说完,便一言不发的垂下眼眸,不想让人看出他此刻的神色。
嬴政好奇的看了两眼,想着先前贾赦所诉的疑惑,不禁有些惊讶贾赦在某些方面的机警。
同是一个实验室设计出来,被激活的dna链,谁又瞒得过谁?
只不过一山不容二虎,他们所属的王朝不一样。
一见面也算仇敌。
嬴政扫过贾琏,道:“琮儿刚来,你当二哥的带他多出去玩玩,男孩子嘛,毕竟要大气豪迈一些,别扭扭捏捏的。”
“嗯,好的,大哥,我会好好训练三弟的。”贾赦对嬴政从来说一不二,顺带还幻想了一下,“我现在训练三弟,不出几年,我们兄弟三个就可以一起上战杀敌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