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明元策。”闻郁回头看到明元策非常拘谨的站在门口,说:“我刚刚做了个梦。”
明元策走近站在床边,问:“是噩梦吗?”
“不算,毕竟是真实发生过的事。”
闻玉灼的口气很平淡,完全褪去了上午的尖锐刻薄,可明元策并不觉得高兴,他宁愿闻玉灼说出比上午更过分的话,现在的闻玉灼有一种所有心力都被耗空后的破碎感,“是和我有关吗?”
“算得上。”闻郁抬头看着明元策,明明就站在面前,可他却觉得像是在看另一个世界的人,“当年你是怎么看出钟竟南对我有想法的?”
“他看你的眼神里有占有欲。”
“你为什么会发现?”
“因为”明元策这几年经常剖析过去的自己,很多事情他早就想明白了,“因为我从一开始也对你有占有欲。”
闻郁沉默了几秒,发现自己无法理解这句话,“你的意思是你很早之前就对我有感觉?”
明元策点了点头,回答得很认真:“嗯。”
“你不觉得讽刺吗?”
就连反问的语气都是淡淡的,明元策在床边坐下,伸手想碰一碰闻玉灼确定闻玉灼是真实存在的,可他又怕自己的触碰会加速闻玉灼的消散,“其实在服务站的那次偶遇并不是我们的第一次见面,而是在你十八岁成年的那一天。”
“那一天来的人很多。”
“对,我也是其中一个,我嫌弃宴会无聊,自己一个人溜到后院在一颗树上躲清净时,刚好碰到了你和林曼。”
成年那一天对每个人都很重要,闻郁现在还记得那一天发生过的事,当然也记得他和林曼在后院做了什么,时隔十年,他才知道那天居然还有第三人在场,有些难以接受:“你”
“我早就和你说过我的事了,我和你接触的圈子是两个完全不同,我周围的人都奉行及时行乐,加上父母感情的问题,我一直都不相信爱情,直到那天。”闻玉灼苍白的脸上浮现了层薄红,说起这事明元策其实也很尴尬,但他却没有停下,“那天我听到了你对林曼说的话,那时候我很嫉妒,嫉妒你,嫉妒你能有个好的家庭环境,才能养出那么天真的你。也嫉妒林曼,嫉妒她能拥有你这样真的把她放在心上的恋人。”
“所以你后来才会和邵知晟联手来打碎我的天真?”
“我不”明元策本能的想否认,可那就是事实,他否认不了,曾经的他口不对心,这一次他一定要坦诚,“是,我一开始的确”
只听了一个开头闻郁就感觉有什么涌了上来,他捂着胸口剧烈地咳了起来。
扎着针的那只手因为用力,血液开始倒流,明元策慌忙起身拿起手机给医生打电话,还好他之前因为不放心闻玉灼的身体,在隔壁给医生开了个房间。
“小玉。”明元策帮闻玉灼拍着后背,可是一点作用都没有,医生之前和他说过闻玉灼不能受刺激,“等你好点了,你想知道什么我都说。”
闻郁反应很激烈的往旁边躲明元策的手,咳得嗓子都开始疼了,“别碰我。”
明元策的手僵在半空,最后也只能说:“对不起。”
“我什么都不想知道,你咳咳。”闻郁拿过床头的杯子喝水缓解了嗓子的难受,“你不要出现在我的面前。”
明元策双手下垂低着头不敢去看闻玉灼,医生的到来打破了两人之间的沉默。
“先生。”医生走近想要去拔针头,闻郁却先他一步把针头给拔了,他惊呼道:“你这样会流血的。”
明元策抬头看到的就是撒在白色的被子上的点点血迹,红得他的心都跟着缩紧了,“小玉,你别”
“我不喜欢别人碰我。”闻郁扔掉针头,“我也不需要医生。”
“先生,你的身体很差,不止是”
闻郁打断了医生的话,“我知道我自己的身体是什么样,出去。”
医生看向明元策,明元策点了点头,病人不配合医生就什么都做不了,他叹了口气转身离开了房间。
“你也出去。”
“我”明元策还想问明天订婚宴的事,可闻玉灼现在已经经不起任何的刺激了,“好,我的小星那里有我的联系方式,有什么事可以找我。”
闻玉灼懒得说话,直接闭上了眼睛。
上了车,明元策看时间已经九点多了,他揉了揉额头,这个点他以前好像还在公司加班,今天
明天明天还有很多事,今晚要早点休息。
明元策离开后,闻冉星进了房间,“爸爸,你好些了吗?要不要吃晚饭?”
闻郁其实是没胃口的,可他知道自己要是不吃得难受一晚上,“有粥吗?”
“有的。”
“让阿姨给我盛点。”
“嗯,好。”
阿姨端着粥进了房间后,闻郁把闻玉灼支开后问:“今天是谁让你带小星出门的?”
“是小少爷自己”阿姨的话小时在了闻郁冰冷的眼神里,“是邵董。”
“他怎么说的?”
“他说小少爷太黏您了,既然回来了,早晚都要熟悉绥州的环境。”
对于邵鸿远的行为闻郁不意外,“今晚就不用你照顾小星了。”
阿姨一下就慌了,“少爷,我不能不听邵董的,你别辞退我。”
“那你该去找邵鸿远。”闻郁把碗放下,“你走吧。”
阿姨虽然心有不甘,但也不敢再说什么。
闻郁下床洗了个澡后整个人还有点发软,他走到客厅看到闻冉星正在画画,问:“小星,阿姨今晚不能陪你了,晚上要不要和我一起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