荀彧点头,“三年之礼,每至天下有变,则只能从权弃之,以其难守,况百姓求生艰难,往往不能守之,如此反不利教化,如此亦或可免每至战乱,则礼仪不存。”
荀柔忍不住眼中透出雀跃。
他哥比他以为的还要开明啊。
“只是,不可骤然提出,待我先写信问过大兄再说吧。”
“知道,知道。”荀柔连连点头。
“再有,日后且不可再如过去一般,待朝中大臣与大将军。”荀彧再嘱咐道。
“好,心胸宽广,没问题。”也对,他要不放宽心又怎么样,又不能把他们都免了,所以还是要从教育制度开始改良。
就不知道,时间够不够。
第117章太学之论
自主的,而非奴隶的。
进步的,而非保守的。
进取的,而非隐退的。
世界的,而非锁国的。
利实的,而非虚文的。
科学的,而非想象的。
荀柔驻笔。
望着自己刚刚写下的句子。
竹简的长度,居然十分适合。
当他深切思考,希望雒阳太学,成为什么模样时,下笔几乎不受控制的写下这一段,**先生对新青年的期望。
整个大汉,太学是最高学府,造就的是走在时代顶端的人物,或许唯有这样的品格,才足够引领国家。
然而……
他提笔,先抹去了对这个时代过于先锋的“保守”和“隐退”两句。
顿了一顿,又无奈抹去了“自主,而非奴隶”。
就算真的想解除奴隶制度,也不可能从太学这样的地方入手。
犹豫片刻,他又闭眼抹去了“务实”。
这个世界文盲太多,雒阳太学为天下最高学府,无论哪一种学问,都需要保留和传承。
真是……
“世界”和“科学”。
望着剩下两句,苦笑声溢出喉咙。
将这样两句,送给如今的太学,不说别人,就是他自己看了,都觉得像疯了。
他默默从屋角拖来铜盆,将几根竹简丢进去,淋上灯油、点燃。
火焰顺着竹子表面的液体蔓延,很快便听到竹子燃烧出的噼啪作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