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这孩子说的什么混话,我只说叫你们爷帮称一二,何时说同他有些攀扯?”老太太语气不善,似乎气她总是没眼力见的挡她的话茬。
这一回许莲台未语,往旁边退了退,也是时候给程大人一个挥的机会了,毕竟这也不是她一个人的独角戏。
“母亲想我怎么做?”程砚卿放下手中的茶盏,面色平静的望着他的继母。
程老夫人看看堂上的人,冲着许莲台道,“叫你身边的婢子先将你李家表妹扶下去歇歇。”
这是要避人呀,看来话无好话。
许莲台冲着听禅点了点头,哪知婢子刚要将人扶住,李云萝像是忽然回了魂一般,挣扎起来。
“我不出去,我不去,你们休想弄死我!我不想死,救救我,表嫂求你救救我,我没有算计二表兄,我真的没有,那药不是我的,表嫂你相信我,我一个闺阁女子怎么可能弄到手那种宫廷……”
“住口,休要胡言乱语,杵着干嘛,还不快把人拉下去。”
程夫人大约是惊慌过度将桌面拍的啪啪作响,她生怕李云萝说出那药的来历,难保程砚卿不会生疑。
她看了一眼面色仍旧平静的继子,不知道为什么,心里总是没谱。
没谱她先前做的那一桩他是否已经晓知内情,没谱她一会所求之事他是否会应许。
等听禅连哄带骗的将不肯就范的李云萝拉出去后,程老夫人总算是稍稍松下一口气。
眼里泪也存不住似的开始啪嗒啪嗒往下掉,她一面哭一面冲着程砚卿道,“你弟弟不成气,初一回来就闯下大祸,那李家丫头也是个包藏祸心的,算计谁不好,偏生来算计我的砚池……”
“呜呜呜……”
如果不是场合不对,许莲台真想翻上一个白眼。
这老太太真是能扯,府里统共就程砚卿、程砚池两个男人,不算计她儿子,那势必要算计程砚卿的,问题是算计肯定是算计过了,只是人家没中招而已。
哪像程砚池那个见了女人拔不动腿的,别说中了药,就是没中,李云萝当真有心勾搭,也不愁他不上钩。
“呀,这李家表妹当真如此可恶么?如此说来倒是亏得我们大人眼光高些,才没松口依着母亲的意思收她入房,侥幸侥幸。”
许莲台状似无意的说着“无心”之语。
一席话说完,房里的几个人,神色各异。
当属程老太太的老脸最是精彩,乍红还白,或许还掺杂了些许绿意。
她狠狠瞪了许莲一眼,讪讪的冲着程砚卿道,“当时……当时也是母亲糊涂,才叫她一时蒙骗了过去。”
“无妨,如今母亲已然知晓李家姑娘的为人,方不算晚。”程大人面色坦然,一句话将程老夫人心里的算盘砸了个分崩离析。
老太太一愣,这是怎么话说的,寻常的孝子不该主动出口替长辈分忧的,他这样说又是什么意思。
许莲台奴婢憋着笑,极有兴致的打量了一会一直未至一词的李盈袖。
程砚池不说话是因为心虚不敢说,毕竟他犯下了大错,睡了不该睡的人。
可作为受委屈的人,他的嫡妻李盈袖,不但话不说一句,就是委屈也没喊一声,从头到尾站在一旁由着程老太太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