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柳夫人能有孟老这样医术高明的祖父当真是福气呀。”
“莫非程夫人识得我家孙女遥青?”
孟御医微微一顿,有些狐疑的望着眼前这位美艳动人的相府夫人。
他从未从遥青口听说过她,不妨想她突然提及,自然是心下疑惑。
“嗯,略有一面之缘,只不过您那孙婿同我娘家略有些亲缘关系,听闻他如今也在太医院就职,想必亦是得了孟老的真传吧。”
许莲台淡笑着同老头拉起了家常。
老御医从医箱里取出银针,一边为她拔毒,一边斟酌她话里的意思。
许莲台能有什么坏心思呢,她只是察觉老御医好像看出了不对,不过是想找个法子转移他的视线,封他的口罢了。
“原来如此,倒是老夫失敬了。”
“孟老客气,不知者不怪嘛,亲戚之间自己还是要多走动的,孟老见到青遥妹妹定要她来程府中做客才是。
至于柳御医,若是需要,我定会求了我们家大人稍稍看顾。”
许莲台一番话说的情真意切,方才还一口一个柳夫人,转头就亲热的叫起了妹妹。
对于她突然间的示好,孟老御医自然也是一头雾水,素来都是下位者上攀,何时见过上位者屈尊。
他虽是不平日里不理人情,但也不敢为孙女轻易树敌,毕竟柳元申的仕途才刚刚起步。
“夫人如此平易近人,自是遥青之楷模,夫人只管在府中安坐,老夫回会便修书一封,叫他夫妻二人迟早去拜会夫人。”
提点成这样,对方仍是无知无觉的认为她在攀亲戚,许莲台亦是无力,拉下笑的僵硬的脸,开始摆烂。
孟老御医见她翻脸如翻书,十分不解,心下开始惶然。
有心相问,又见她微微皱着眉一副拒人于千里之外的模样。
程砚卿在一旁,看着两人的你来我往,淡淡笑。
机灵鬼遇见个糊涂虫,岂不就是秀才遇上兵,最后闹一个鸡同鸭讲。
“我家夫人最是冰清玉洁,蟊贼可恶,才会累及无辜,今日我夫人受苦良多,堪称无妄。
也请孟老口下留情,本官不想日后在他人口中,听到关于今日的一丝一毫,以免徒惹她伤心难过。”
程大人出手,便是话不说白,自然也会叫人怵上一怵,回过头来细细思量。
再言孟老御医本就不是多话之人,病人隐私不宜外扬,这点浅显的道理他自己懂。
只是程砚卿又这样郑重其事的同他说这一番,再联系程夫人先前的态度,他就是不明白也有些明白了。
孟老御医突然茅塞顿开,自己只管好生将她的医好就是,其它的莫问莫闻。
许莲台有些复杂的望着程砚卿,想不透他为何会出手帮自己圆谎,方才……他分明是瞧出来的破绽了的。
程大人望着她只是安抚一笑,便不再说旁的。
待老御医为她包扎好伤口,他将手中的油纸伞往她未曾受伤的手里一塞,取过程前手里的斗篷亲自为她披上,细心的替她拉上兜帽。
然后,弯身将她抱起,“为夫这就带夫人回家。”
许莲台的脸被兜帽遮了个严实,她将头顺势埋进他的怀中,寻了个舒服的姿势闭了上双眼。
她想不透程砚卿今日的态度,开始觉得的他是故意为之,可后来又觉得的他是真心流露。
今日匆忙,许多事情她做的破绽百出,他一句未提,她胡诌一句他就信一句,甚至还会替她费心遮掩。
男人呐,真是难懂的奥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