以致如今回忆起来只余下这些并不美好的印象。
可如今的她性情大变,变得肆意张扬起来,那份咄咄逼人的攻击性,叫人很难再忽略她的明艳不可方物。
“自然是时刻关心大人的需求,大人冷了给大人添衣,大人热了为大人打扇,大人饿了渴了及时端茶盛饭,总之一切依着大人的意愿行事。”
程大人闻言一声哼笑,笑她话里的言不由衷。
添衣打扇?端茶盛饭?
怕是背地投毒、暗地下药才是本意吧。
于是他稍稍低头凑到她小巧的耳边低道,“如此,那就有劳夫人费心,为夫拭目以待。”
许莲台略略一避,脸上换了一副温良的笑,“大人客气,不过皆是我分内之事。”
两人目光一触即移,彼此在心中赋予对方最中肯的评价。
卑鄙小人,虚伪至极!
装腔作势,装模作样!
身后的程前却是一脸的姨母笑。
夫人那厢回头是岸,大人这里又愿意不计前嫌,破镜重圆岂不又是一段佳话。
一心一意磕糖的程府卫这会全然忘记,之前是怎么被他回头是岸的夫人当作冤大头坑的……
这一夜他们几乎都在行路中度过。
马背颠簸,中途许莲台实在熬不住,也顾不得对方此时,是否还在想着法子的置她于死地,头一歪找了个还算舒服的姿势睡了过去。
……
程砚卿看着怀里睡得不知天昏地暗的人,一时无语凝噎。
最终还是扯过披风将人兜头罩住,一夹马腹奔了出去。
许莲台一路,醒醒睡睡几回,十分难挨。
全身散了架一般,尤其身上本来就疼,再坐到马上这么一颠其中滋味可见酸爽。
可惜身后那位,绝不是个怜香惜玉的,这一路除了略缓下来给她喝了几口水外,连正经歇脚的功夫都没有。
赶赶赶,这么赶着是要回去奔丧么?
等终于行至程府大门前时,已是破晓时分。
许莲台几乎一路全凭一股气撑着,到了地方,气也泄的差不多了,下马时忍了几忍才没疼的呲牙咧嘴。
应该是有府卫前行入府报了信儿,府门前早早就聚了一群人等候。
那位视原主为眼中钉的婆母程老太太,由两大丫鬟扶着站在中间。
四周环绕状几个一水素白打扮的莺莺燕燕,不知道的还以为谁家新丧过后未及除服呢?
若不身上疼的厉害,许莲台真是差点没憋住笑。
程大人仿佛有所察觉,意有所指的看了她一眼,这一眼十分不善,无非是叫她收敛。
啧,区区一个老太太自己还能摆不平么?许莲台暗暗翻了个白眼,收拾一下心情,这就要上前请安问好。
“夫人!您可是回来了……”
“您再不回来可叫(朝云、慕雪、倚楼、画月)怎么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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许莲台望着地上跪着的四个女人,简直一头雾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