生病导致江厘的虚弱感比伪装时更显真实,他也没了力气在宁初面前伪装,盯着那份布丁呆。
“不喜欢吃?”宁初问。
“不是。”江厘摇摇头,眼睛才休息了几个小时,又被眼泪给刺激得红肿起来。
有前车之鉴,江厘的眼泪似乎打动不了宁初了,看到江厘哭了,他的面色依旧平静,还平静地问:“药很苦吗?”
“不是……”江厘还是摇头,停顿了下,委屈道,“我以为你不理我了。”
这话有些暧昧,但宁初一点都没有多想。
在他看来,江厘就像个想要吃糖,又别别扭扭不肯开口,等着别人主动递给他糖,才肯别别扭扭收下的幼稚小孩。
“你为什么认为我会不理你?”宁初明知故问。
江厘:“你不是生气了吗?”
宁初面色严肃:“那你知道我为什么生气吗?”
江厘点点头,又摇摇头,准确的答案他其实不清楚,但清楚的一点是,宁初真的生他的气了。
宁初小臂撑在沙靠背上,俯身与江厘拉近了距离,缓缓说道:“我不介意你在我面前演戏,你想的话,我也愿意陪你演,其他事情都可以,但,你明知道你哥在的情况下,还跟我说一些有的没的,是想要我难堪,还是你哥难堪?”
宁初陡然爆的强势一面让江厘怔住,一时半会无法回应宁初什么。
这一瞬间他明白了,不仅他在伪装,宁初也是。
好凶啊,可是他好喜欢。
这越能证明,宁初跟他是一样的人。
宁初是第一个在他伤心时给他买小蛋糕的人,也是现实中第一个不觉得他的打扮恶心,不顾周围人的目光,愿意陪他演戏的人,所以他才想缠着宁初。
“对不起。”江厘的歉意真心实意,不掺杂一丝的虚假,眼泪大颗大颗掉落,很快便打湿了整张脸。
宁初:“那你能不能正常叫我?”
江厘立马道:“嫂子。”
“嗯。”
什么样的孩子就有什么样的整治方法,让江厘乖乖听话,顺着来是没用的,但冷态度处理,是要建立在江厘对自己有几分在意的前提下。即使失败了,让江厘对自己生厌,厌倦自己,也是一件好事。
好在,结果还是比较好的。
宁初舀起一勺布丁送到江厘嘴边,命令道:“张嘴。”
江厘乖乖张嘴,甜腻的布丁一入口,立马就冲散了药片的苦味,让不嗜甜的他也爱上了这种味道。
“好吃吗?”宁初问。
江厘眨掉了眼里的眼泪,声音被酸疼的嗓子卡住,只能疯狂点头,高频率的晃动脑袋,使得假从头上脱落,他的原生头被网给压扁,即使是这种造型,也丝毫不影响他的颜值,狼狈的样子反倒触动了宁初的柔软。
宁初收起了冰冷,拿掉江厘头上的网,黑被压了许久,没了束缚后也没有膨胀开来,宁初揉了揉江厘的脑袋,帮江厘将压扁的头整理好。
手指穿过江厘丝时,指腹蹭到了头皮,江厘舒服地眯起了眼睛,像只慵懒惬意的小猫咪,情不自禁道:“嫂子,我可以给你当狗吗,那样,你能不能天天摸我的脑袋?”
“……”宁初冷声道,“给我收起你那变态想法。”
江厘撇撇嘴:“哦。”
但还是小声道:“你可以考虑一下。”
宁初:“……”考虑什么?他不是丧心病狂的变态。
江厘睡醒时,管家已经做好了饭,宁初是来叫江厘吃饭的,江厘恢复精神后,两人才步入餐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