宁初看了看司诺,又将目光落到司砚身上,司砚还是那张没什么情绪的脸,宁初的注意力跳过司砚,落到司砚身后的江厘那。
江厘不知何时过来的,也不知道他在厨房门口站了多久,精致漂亮的脸不管做什么表情都异常的生动,中午时哭了太久,眼睛到现在都还红肿着,就这么眼巴巴望着你,让人忍不住对他生起怜惜之意。
宁初见惯了太多戴着面具的人了,在清楚江厘的真面目之后,他不会再被江厘这幅样子欺骗或打动。
宁初别开脑袋,故意无视了江厘望过来的视线,蹲下身继续给司诺喂布丁。
江厘:“……”怎么办?嫂子不好骗了呢。
管家来处理今晚晚饭的食材,一进厨房,他就感觉到了气氛不对。
管家什么都没说,像是没察觉到气氛不对,安安静静踏入厨房,走到洗菜池前,开始专心做自己的工作。
直到宁初喂司诺吃完布丁后,落在宁初身上的四双视线都没有收回。
“宝宝还要吃吗?”宁初问。
司诺摇摇小脑袋,指着盘子里的布丁说:“小爸吃,诺诺可以给小爸喂布丁。”
宁初笑了笑,拿起一杯布丁给司诺,司诺从很早以前就学会了自己吃饭,用起勺子来十分的熟练,挑起一大勺布丁喂进宁初嘴里,宁初嘴角沾了东西,他还会用小手帕帮宁初仔细擦去。
江厘等得望眼欲穿,等到宁初吃完布丁,抱着司诺去花园玩,都没有等到宁初问他:“你要吃布丁吗?”
宁初一共做了十份布丁,除去司澄他们吃掉的,盘子里还剩余不少杯布丁,宁初离开前还热情地让管家也尝尝看,可唯独没有搭理他。
宁初和司诺一走,司砚和司澄也离开了厨房,江厘站在厨房门口,眉眼耷拉下来,心中波涛翻涌。
“江少爷,恕我多言,宁初少爷是个很好的人,您不该这么对他。”管家洗好了食材,走到中岛台边,轻声对江厘说。
江厘微笑:“你说的我像是什么恶人一样,我没有对嫂嫂做什么呀。”
管家没有接江厘这话,吃了一口布丁,仿佛吃到了什么美味珍馐,嘴唇夸张地抿了起来,赞叹道:“真好吃。”
“……”
江厘黑着脸离开了厨房,司砚去楼上休息了,宁初陪着司诺和司澄在花园里,三人凑在一起不知道在说什么,光看着,就能感觉到和乐融融。
江厘没有上前破坏这气氛,一个人在沙里坐下,莫名有种空荡荡的感觉,他伸手抓起一个抱枕抱入怀中,沉默地望着不远处的凉亭。
……
江厘醒来时,窗外的天色已被橙红夕阳取代,客厅内笼罩着一层暖橘调的光,都说暖色调能让人感觉到温暖,大概是房间内太过安静的原因,江厘莫名感觉到几分孤单,且随着逐渐清醒,这份孤单便愈来愈浓烈。
江厘不知道自己是什么时候睡着的,但记得,睡觉之前,他是靠在沙背上的,醒来后,他整个人都躺进了长沙里,且脑袋正好枕在了沙扶手上,身上盖着一条轻薄的空调被。
江厘抓起被子,放到鼻端闻了闻,闻到了独属于司诺的奶香味,结合空调被上可爱的小猫图案,江厘确定了,这是司诺的被子。
是司诺在他睡觉的时候帮他盖的?
“醒了,把这个吃了吧。”头顶响起声音,江厘抬眸,先看到了宁初,而后才看到宁初手中的药片和水杯。
“什么东西?”
宁初说:“你烧了。”
夏天忽冷忽热最容易感冒,江厘后知后觉明白过来,为什么一下午都没什么精神,脑袋还有些晕晕的。
他接过药片和水,药片刚放入嘴里时,眉头下意识蹙起,一口气喝完了一杯水,嘴里的苦味还是没有散去,他不爱吃甜,更不爱吃苦。
“谢谢。”
不是司诺帮他盖的杯子,是宁初,他都不知道自己生病了,宁初却现了。
宁初问:“要吃布丁吗?”
江厘一怔,宁初像是会变魔法似的,手中又多出了一份焦糖布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