到底是她变了,还是自己变了?
秦若瑶见他把自己和方氏那等人划作了一类,怔了一下,眼底涌出泪光,哑声道:“我知道,你定是后悔了,后悔把我留在府里了,是不是?”
“是,我后悔了!”
祁晏初忽然不想隐忍了,紧了紧拳道:“我曾经以为你是个单纯善良的女子,又有着寻常女子难以企及的眼光和谋略。可我现在觉得,或许,我从未真正地了解过你。”
“我可以告诉你,我想过跟你分开。可我又想,你是我带回来的,还怀过我的孩子,我不能那么做。原想着我们都冷静一下,今后好好地把日子过下去。”
“你呢?你有为我想过半分吗?别说为我着想,如今怕是连好好地说句话都做不到了吧?”
祁晏初自嘲地勾了勾唇。
秦若瑶强撑着坐了起来,寒声道:“你终于把心里话说出来了?你后悔跟我在一起,却心心念念都是姜云染。男人,果然都是贱骨头!”
“你胡说什么?”
“我胡说?别以为我不知道,你曾经找过她。想让她回心转意?可惜人家心里根本就没有你!”
“你派人跟踪我?”祁晏初瞠目,沉下脸道:“我问你,今晚的事,究竟是不是你一手主导的?明月我了解,她没有这样的心计和手腕,能策划这一切。你恨云染,所以想杀了她?”
“云染?呵,呵呵呵……”
秦若瑶冷笑了几声,笑声在黑夜里如同鬼魅。
见她竟然没有否认,祁晏初不敢置信地望着她,摇着头道:“你真是个不可理喻的疯子!”
“是,我是疯了!祁晏初,我告诉你,这辈子你都休想摆脱我。我腹中的孩子没了,那是你欠我的。我不管你心里怎么想,但你若想冷落我,休弃我,你趁早死了那条心!”
两人闹得不欢而散时,玉珠揣着玉牌从小门离开了将军府。
城郊别院。
鲛纱帐内,两条身影交叠在一起,谱写着原始的律动。
随着男子的一声低吼,屋内沉静下来,只有桌上的烛火还在闪烁摇曳。
须臾,女子懒懒地起身,乌黑柔顺的青丝倾泻而下,将女子的小脸衬得莹白如玉,美艳无双。
她起身披了件外衣,门外有暗卫禀报道:“将军府来人,说要面见主人。”
“让她在花厅等着。”
男子起身拥住了女子,女子侧首拍了拍他的手,“我先去,你在这里等我。”
“主人,探子回报,宸王出城了,是冲着岭南去的。”
女子听到暗卫的话,与男子对视了一眼道:“查查他跟他一起出城的人都有谁,不要坏了我们的大事。不过,他这个时候离京,倒是一个绝好的机会。”
“可要通知庆王动手?”男子询问。
女子摇摇头,“那个蠢货,几次三番搞砸我的事,就让他跟荣王继续狗咬狗吧。这件事,你亲自去办。想办法拖慢他的行程,如有必要,也可以让他永远留在南边。”
“但是有一点,不要在陈郡动手。”
“我知道。”男子点头,转身欲走。
女子叫住他道:“临飏,接下来的事就辛苦你了,我等你回来。”
“好。”男子深深地看了她一眼,离开了房间。
在他走后,女子覆上面纱去了花厅。
见来人是玉珠,她望着自己手上的蔻丹,漫不经心地道:“你家姑娘又想做什么?连个弃妇都对付不了,还浪费了我安插在镇国公府的暗桩,她竟还有脸叫你来见我?”
“姑娘希望您能再帮她一个忙,帮她坐上主母之位。”
“嗤,我凭什么帮她?她如今于我,已经没有任何价值了。”女子嗤笑。
玉珠道:“姑娘说,您还需要她去岭南,安抚周老太傅的夫人。”
“她这是在威胁我?你回去告诉她,最好乖乖听话,否则很快她就会明白,背叛我会是什么样的下场。”女子起身,对府中的下人道:“送她出去。”
她目送着玉珠离开,对暗卫吩咐道:“告诉暗桩,给秦若瑶一点教训,让她老实点。”
“是。”
暗卫垂首应声,女子又道:“再加些手段,尽快从老家伙那里问到十三卫和那批宝藏的下落。告诉他,他的儿子若是死了,我便是家主,叫他趁早绝了那些不该有的心思。因为只有我,才能令家族走上巅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