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起身披了件外衣,门外有暗卫禀报道:“将军府来人,说要面见主人。”
“让她在花厅等着。”
男子起身拥住了女子,女子侧首拍了拍他的手,“我先去,你在这里等我。”
“主人,探子回报,宸王出城了,是冲着岭南去的。”
女子听到暗卫的话,与男子对视了一眼道:“查查他跟他一起出城的人都有谁,不要坏了我们的大事。不过,他这个时候离京,倒是一个绝好的机会。”
“可要通知庆王动手?”男子询问。
女子摇摇头,“那个蠢货,几次三番搞砸我的事,就让他跟荣王继续狗咬狗吧。这件事,你亲自去办。想办法拖慢他的行程,如有必要,也可以让他永远留在南边。”
“但是有一点,不要在陈郡动手。”
“我知道。”男子点头,转身欲走。
女子叫住他道:“临飏,接下来的事就辛苦你了,我等你回来。”
“好。”男子深深地看了她一眼,离开了房间。
在他走后,女子覆上面纱去了花厅。
见来人是玉珠,她望着自己手上的蔻丹,漫不经心地道:“你家姑娘又想做什么?连个弃妇都对付不了,还浪费了我安插在镇国公府的暗桩,她竟还有脸叫你来见我?”
“姑娘希望您能再帮她一个忙,帮她坐上主母之位。”
“嗤,我凭什么帮她?她如今于我,已经没有任何价值了。”女子嗤笑。
玉珠道:“姑娘说,您还需要她去岭南,安抚周老太傅的夫人。”
“她这是在威胁我?你回去告诉她,最好乖乖听话,否则很快她就会明白,背叛我会是什么样的下场。”女子起身,对府中的下人道:“送她出去。”
她目送着玉珠离开,对暗卫吩咐道:“告诉暗桩,给秦若瑶一点教训,让她老实点。”
“是。”
暗卫垂首应声,女子又道:“再加些手段,尽快从老家伙那里问到十三卫和那批宝藏的下落。告诉他,他的儿子若是死了,我便是家主,叫他趁早绝了那些不该有的心思。因为只有我,才能令家族走上巅峰。”
吟风居。
祁晏初一回到房里,顿觉身心俱疲,再也支撑不住滑坐在了地上。
黑暗中,他回忆着以往的种种,发觉自从回京后,好像就没有过过一天舒心的日子。
总是被各种各样的麻烦缠身。
正觉心烦,就听进阳禀报道:“将军,秦姨娘房中的玉珠来了,说是秦姨娘醒了,想叫将军去看看。”
“不去!”祁晏初一口回绝。
进阳为难地道:“秦姨娘说,将军若是不过去,她便死在房里。”
“那就让她死!”
祁晏初发泄似的吼了一嗓子,吼完意识到不对,他疲惫地起身,打开房门道:“你下去吧,就说我一会儿过去。”
片刻后,祁晏初走进了骊珠院的主屋。
见玉珠端着药进门,他顺手接过,走到床边坐下,望着背对着自己的秦若瑶,他强压情绪轻哄道:“来,先把药喝了。毕竟落了水,别落下病根。”
“你还会管我会不会落下病根吗?我还以为你巴不得我死了呢。”
秦若瑶转过身来,面容阴冷,阴阳怪气地哼笑了一声。
祁晏初被她这一刺,脸色也变得难看起来,“砰”地放下药碗,起身就要走。
秦若瑶见他如今对自己是半分耐心都没了,气得一把将药碗挥到了地上。
随着“啪”的一声脆响,她发疯似的喊道:“你走,有本事你这辈子都不要来见我!”
“秦若瑶,你一定要这样无理取闹吗?你看看你现在的样子,和那些后宅妇人有什么区别?”
祁晏初难以置信地望着她那狰狞丑陋的模样,忽然觉得她很陌生。
这真的是他印象中那个单纯善良的女子吗?
她明明曾经是那么好,聪慧大方,善解人意。
现在却变得心狠手辣,像个歇斯底里的疯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