现在好了,搞得两个人都哑巴了。
很快,季凡灵比任何人都希望傅应呈能恢复声音。
除了一些必要的话男人会打字交流,其他时候他懒得打字,就只是保持沉默。
可他一沉默,就显得有点……太温柔了,温柔得让人头皮发麻。
他还没有完全痊癒,不能和她太亲近,只是偶尔会端着水果进她书房时,会突然一言不发地,用力亲一下她的头顶,亲完就走,留季凡灵一个人盯着电脑脸红。
吃饭时他要给她剥虾,还要给她擦嘴,吃完饭,只是把碗收进洗碗机这么点事,也不让她干,沉默地把她推出了厨房,指了指楼上,让她回房间。
临到过年,家裏难免要大扫除,虽然请了家政阿姨,但做清洁是傅应呈平静心绪的一种途径,他习惯自己定期打扫一遍卫生。
这些活,季凡灵也是一点都沾不上边,看见傅应呈举着剪子在院子裏修剪树木,就想过去帮忙收拾残枝败叶。
傅应呈瞥了她一眼,进了屋,再出来时,往她手裏塞了剪刀和窗花,指了指阳臺,示意她去屋裏剪着玩儿。
季凡灵看着手裏的东西,抬头扯了扯唇角:“我是小孩儿吗?打发谁呢。”
傅应呈眼眸动了下,似乎想说什么,又说不出来,只是揉了揉她的头。
他在户外干活,被阳光晒得很暖和,掌心温暖裏带着一点沉默的纵容。
季凡灵又说不出话了。
虽然平时,他做的也完全是相同的事情。
但是平时,他还多了张嘴。
也没人告诉他傅应呈不长嘴的时候这么……
让她意识到。
而且,是比从前更加地意识到。
傅应呈爱她,比她爱傅应呈,要多得多。
除夕当天下午,两人置办了一些年货,开车去傅老夫人家。
往年除夕夜,傅应呈都会在奶奶家住一晚。
除了去年。
因为季凡灵在家,他只草草去看望了一眼傅老夫人,就借机回家了,为此傅老夫人和他冷战了整整三个月。
今年刚进门,傅老夫人就冷嗤了一声:“不容易,还记得自己有个奶奶。”
季凡灵:“……奶奶过年好。”
女孩罕见地穿了喜庆的颜色,毛绒边的大红夹袄,衬得她眉眼盈盈,有种明艳的漂亮。
傅老夫人看着她,语气软了一点,像跟小孩说话一样:“你晚上不介意的话,可以在这睡。”
“我不介意。”季凡灵赶紧说。
傅老夫人又瞥了眼她身旁的傅应呈:“你不是爱回家吗?早点回家去吧。”
傅应呈:“……”
季凡灵帮他解释:“奶奶,他嗓子哑了,说不出话。”
傅老夫人蹙了蹙眉,仔细打量着傅应呈的脸色:“哑了?怎么哑的?”
“感冒了。”季凡灵说,“应该快好了。”
傅老夫人这才移开视线,冷冷吐字:“……该!”
季凡灵:“……”
钟姨做完年夜饭,就赶回家陪家人去了,饭桌上,傅老夫人给了季凡灵一个红包,说是压岁钱,至于她自己的亲孙子,也勉为其难地给了一个。
两个红包都进了季凡灵的口袋。
吃完饭,傅老夫人拉着季凡灵去客厅看春晚,傅应呈则负责收拾桌子和洗碗。
时间到了十点,傅老夫人回房休息,傅应呈和季凡灵又靠在沙发上看了会春晚,实在是无聊,没看完就上了楼。
傅应呈的房间在楼上,他自从上了大学以后就不在这住了,只有每年除夕回来,所以陈设都还是高中时的样子。
房间全是冷色调的,一套桌椅,一面墙的书柜,一张铺得平平整整的床。
季凡灵洗了个澡,换了睡衣,散着头发,躺在床上玩消消乐。
她赤着脚踩在他的床上,脚趾被热水洗得微微泛红,深色的床单衬得肤色白得晃眼。
傅应呈站在床边,就这样垂眼看着她,忽然笑了声。
季凡灵目光移到他脸上,也勾起唇角:“笑什么?”
傅应呈坐在床上,看了眼床,又看了眼她,挑了下眉尾。
“所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