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说这些往事了,阿禾,你怎么看?”
听见他把问题抛给自己,虞亦禾挑了挑秀眉,“应该要问陛下才是,如果虞嫔真的打算做什么,我不会包庇与她,倒是淑妃……陛下舍得问她的罪么?”
再没有“疏不间亲”了,现在他们之间才是最亲的,所以她也敢直接问他该如何处置淑妃了,再无以前的犹豫和遮遮掩掩。
卫景珩沉默了两息,“她毕竟是朕长子的母亲……且看着吧,若是她无大错,朕还能给予她一些体面,若是真……”
他闭了闭眼,“朕绝不姑息。”
这个结果也完全在她的预料之中,虞亦禾没有说话,只是执着铜勺子再为他舀了一勺雪梨红枣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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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为贵妃主持大宴虽然是从未有过的经历,但虞亦禾性子稳重,又有女官从旁引导倒也不会出什么岔子。
司宫台的眼睛早已布在了宴会各个流程之中,谁想要从中作梗,无疑是难上加难。
宴会的前一日淑妃便知先前的谋划都泡汤了,按照这样子,谁能神不知鬼不觉地把毒药下进去还能全身而退?
“前日商议的事怕是不成了,还没毒死了贵妃,本宫和虞嫔就要先死了。”
一向耐心的淑妃也烦躁起来,她来回走动,只觉得自己的手脚像被无形的丝线困住一般。
这时宫女喜滋滋地从外面进来禀报道:“娘娘,皇子的烧退下去了!太医说再过两日便无碍了!”
淑妃紧蹙的眉倏然松开,“这可真是太好了……”
可是这个好消息并不足以让淑妃的好心情维持太久,贵妃依旧是悬在她头顶上的一把宝剑,而且这把宝剑已经逼近她的头顶,很快就要刺穿她的头颅。
她也可以屈下膝盖,折掉傲骨,这样就能在高悬的宝剑下存活,但这样的日子是她想要的吗?
不是。
自己的姨母是皇后,自己怎能屈居人下,自己的孩子是长子,又为何要为旁人让路?
须臾,淑妃的眸中闪过一丝很厉的光,她招来半秋,附耳与她说了几句。
半秋的眸子瞬间睁大,当即阻拦道:“不可啊,娘娘,这……这风险太大了。”
可在淑妃深沉的目光中,半秋闭上了嘴。
“不能怪本宫心狠,本宫没有多少时间了,这一招最起码能让她一时半会封不了皇后,你去告诉她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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虞亦芙来回在殿内转圈,又气又怒,咬牙念叨:“本宫难道是傻子么?真出了事岂不是全推到本宫身上……”
然而淑妃告知她的谋划,足以阻止虞亦禾登上后位,这让虞亦芙实在难以拒绝。
她无法忍受曾经远不及自己的姐姐,如今却要凌驾于自己之上成为皇后,更不愿承认这一切皆是她自作自受。
所以她必须想办法做……而且最好还是不经由她的手。
须臾,虞亦芙灵光一闪,去往了岳才人的住处。
然而自打岳才人住进了中萃宫,就没见过虞亦芙主动去旁的地方,这突然前来在她眼中无异于黄鼠狼给鸡拜年。
本就胆小的她连走路都走不稳了,行个礼就吓得跌倒在了地上。
虞亦芙不禁蹙了蹙眉,她什么都还没说呢。
然而她刚开口:“妹妹,本宫这里有一桩事想请你……”
话还没说完,岳才人便绷不住哭了出声,“娘娘……娘娘……嫔妾嫔妾实在是……力不从心啊……”
身边的宫女急忙解释:“娘娘,我家主子自对面的主子去世后……一直到现在都没缓过来……”
这样子看得虞亦芙心里止不住的嫌弃,放弃了让岳才人做事的心思,就这样去做事,事情还没做就露出马脚了。
放弃了这个想法后,虞亦芙当即淡了脸色,转身撂下了一句,“不过死了个的人,瞧把你吓得……”
岳才人闻言,哭得更加厉害,浑身颤抖。等虞亦芙完全走远,她才慢慢止住哭泣。
贴身侍女关上房门后,岳才人一把抓住侍女的手。
“媛儿,我该怎么办?我是不是应该把事情说出来……”
名为媛儿的宫女脸上也露出惊恐之色,可她又能给出什么好建议呢?自己尚且怕得要死,却还得安慰主子。
“主子,媛儿都听你的。”
岳才人纠结许久,最终还是把话咽回肚子里,低声道:“还不到时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