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能怪本宫心狠,本宫没有多少时间了,这一招最起码能让她一时半会封不了皇后,你去告诉她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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虞亦芙来回在殿内转圈,又气又怒,咬牙念叨:“本宫难道是傻子么?真出了事岂不是全推到本宫身上……”
然而淑妃告知她的谋划,足以阻止虞亦禾登上后位,这让虞亦芙实在难以拒绝。
她无法忍受曾经远不及自己的姐姐,如今却要凌驾于自己之上成为皇后,更不愿承认这一切皆是她自作自受。
所以她必须想办法做……而且最好还是不经由她的手。
须臾,虞亦芙灵光一闪,去往了岳才人的住处。
然而自打岳才人住进了中萃宫,就没见过虞亦芙主动去旁的地方,这突然前来在她眼中无异于黄鼠狼给鸡拜年。
本就胆小的她连走路都走不稳了,行个礼就吓得跌倒在了地上。
虞亦芙不禁蹙了蹙眉,她什么都还没说呢。
然而她刚开口:“妹妹,本宫这里有一桩事想请你……”
话还没说完,岳才人便绷不住哭了出声,“娘娘……娘娘……嫔妾嫔妾实在是……力不从心啊……”
身边的宫女急忙解释:“娘娘,我家主子自对面的主子去世后……一直到现在都没缓过来……”
这样子看得虞亦芙心里止不住的嫌弃,放弃了让岳才人做事的心思,就这样去做事,事情还没做就露出马脚了。
放弃了这个想法后,虞亦芙当即淡了脸色,转身撂下了一句,“不过死了个的人,瞧把你吓得……”
岳才人闻言,哭得更加厉害,浑身颤抖。等虞亦芙完全走远,她才慢慢止住哭泣。
贴身侍女关上房门后,岳才人一把抓住侍女的手。
“媛儿,我该怎么办?我是不是应该把事情说出来……”
名为媛儿的宫女脸上也露出惊恐之色,可她又能给出什么好建议呢?自己尚且怕得要死,却还得安慰主子。
“主子,媛儿都听你的。”
岳才人纠结许久,最终还是把话咽回肚子里,低声道:“还不到时候……”
虞亦禾知道虞亦芙和淑妃接触密切后的第一感觉是——预料之中。
紧接着便是一股说不上来的怅然。
好像还是走到了这一步。
虽然自入宫就知道她们姐妹必有相争的一日,可是当这一天来临,心头还是难言。
明明是同胞姐妹,本该相亲相爱,可是却成了敌人,要争个你死我活出来。
“她……想要我的孩子。”
虞亦禾望着被雪映照的极亮的窗子轻声道。
“她当初设计想让我入宫就是想要借腹生子。”
她的视线转回了对面之人的身上,恰好看到了他眸中的疼惜。
两人之间煮着雪梨,一如去年的冬日。
纵使是帝王,现在也不知道该如何去安慰一个被亲人伤害的人,他能做的只是安静地倾听。
“陛下想来应该也能猜到几分吧?”
卫景珩犹豫了一瞬,而后点了点头,宫妃为了巩固地位引荐亲近之人献与君主自古以来都是常事,只是……
“只是她实在不了解朕。”
他垂眸轻轻一笑,这笑里也有说不出讽意。
“朕幼年时被先皇后逼得母子分离,又如何愿意自己的儿女也遭受这样的罪?”
只能说虞亦芙第一步便想错了,即便她引荐的不是虞亦禾而是什么旁的女子,有了身孕的,以帝王的性格经历,也不会把孩子养在她的膝下。
听到他说起幼年这件事,即使虞亦禾不是第一次知道也忍不住心疼,那时的陛下也只是七八岁的孩子呀。
她不由得又想起柳家的那个外甥,他也只是七岁。但只一息,虞亦禾内心的那一丝丝愧疚便消散了。
那孩子固然在山上,可自己也没禁止虞亦薇去看。
若是虞亦薇真的那般疼爱自己的孩子,搬到山上住不就行了吗?可在她眼里,显然有旁的东西比孩子更为重要。
两人沉默中,煮着雪梨的紫砂罐水开了。
这一次没要虞亦禾动手,卫景珩自己拎起罐子摆在了石案上,等水沸声静下,他才掀开盖子,水蒸气腾空而起,升腾在两人之间,模糊了两人的视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