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康儿自然要随岳母去山上祈福的,这是康儿的荣幸。”
在一边的虞亦薇瞠目结舌,再看到儿子不情愿的目光,立马心疼的要死,上前阻拦。
“康儿才虚七岁,正是要上学堂的时候,怎么能叫他去那样的清苦之地?他还要长身体的呀……”
听到这一句话,虞二夫人忍不住嘟囔了一句:“宁宁刚半岁就去了,她更需要长身体……”
这一句话无疑是在提醒着所有人那件事,虞侍郎心虚了一瞬,那点恻隐之心立刻没了。
“七岁已经是大孩子了,找什么借口?”
柳伯爷正埋怨自己妻子一手好牌打的稀烂呢,也立刻把虞亦薇搂了回来,把孩子往前推了推,左右只是次子,晚上学几年又有什么呢?
贵妃不喜,她们自然要被舍弃了。
这样的结局叫虞藏看不惯,这次他再往前,季晴没有再拦着了。
她好整以暇地看着这个没长什么脑子的丈夫去触公公的霉头,担忧腹中的孩子会不会随了他的不聪明。
虞藏的反抗自然没起到什么效用,反而又被虞侍郎骂的狗血淋头。
今日陛下在宴会上刻意说的话简直丢尽了他的老脸!
不到半个时辰,虞夫人便不情不愿地带着外孙上了马车,她也闹过,可是虞侍郎一句休妻堵住了她所有的话。
她也有娘家,可是她娘家哥哥已经去了,现在当家的是她的侄儿,官位不显,又如何为她做主呢?
她这么大的年纪可丢不起被休弃那个脸。
在虞亦薇的哭声中,虞夫人和柳家二公子离开了皇城,来到了当年虞亦禾所在的山上。
报应终于落到了她们自己身上。
“爱卿们怎么不说话?”
卫景珩听完了全程,确认自己的贵妃没有被欺负后便想起了他还在“待客”,然而这一句话落在在场的男人们耳朵里简直称得上阴阳怪气和为难。
您自打西边声音大起来就耳朵都要贴到木墙上了,我们哪里敢打扰您听墙角呢?
再说,若是他们提起了一句半句,陛下心里实在不放心去了隔壁,那就不是被打几巴掌的事情了。
贵妃的权力到底不如陛下,贵妃是女子也远不如面前的陛下心狠,在场的几位都是帝王的臣子,如何不晓得面前这位帝王大概是什么性子呢?
所以即使猜出隔壁约莫出了什么事,那巴掌声隔着两间屋子都略有耳闻,他们也不敢提起半句。
卫景珩见他们不说话,微微一笑,主动与他们搭起话来,当然还是为了敲打他们,免得这些外戚狐假虎威害了皇子的名声。
等小半个时辰过去,正宴上好时,两边再次凑到了一处。
所有人都看到了虞亦薇,虞亦芙脸上的巴掌印以及更换的着装,虞夫人面如死灰的神色也极其显眼,可谁也没多问一句,仿佛她们脸上的红肿并不存在一般。
每个人都默契的不像话,像是早就排演了千万遍一样,照旧喝酒,用膳,聊天,气氛热络的很,除了沉默不语的三位女子。
虞亦薇被烫伤了舌头和喉咙,这伤不重却足以叫她难受上好几日,此刻山珍海味摆在她面前也是食不下咽,她甚至不敢抬起头,只怕对上贵妃的目光。
虞亦芙脸上的妆描的很是不错,那是虞亦禾手底下的人亲自替她画的,然而她的脸色便是有妆也盖不过去,她好几次都想开口,但一触及到虞亦禾一丝,她便不敢了。
她知道自己现在再说点什么,只会死得更快。
帝王席间亲自向虞侍郎举杯,并直接告知他吏部尚书的位置年底便由他接任,又赞了虞芳最近的差事不错,又给虞二老爷提了一品,连柳伯爷都得了御赐的珍宝,算是阖家都得了好处。
至于虞藏,卫景珩特地笑着点了一句:“听闻虞小爱卿曾言不靠贵妃,那朕这个做姐夫的岂能阻碍你的志向?”
这话说的在场的人半是喜半是忧,能得陛下私下一句“姐夫”这是何等的荣耀?
可是后面一句叫虞家人都不禁汗颜,尤其是虞侍郎,恨不得回到那一日,蒙了儿子的嘴巴再让他去殿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