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是皇后丝毫没有因揽春作为感动,反而更加恼怒,一脚踹开揽春怒斥道:
“大胆贱婢!本宫的决定也是你能擅自更改的?本宫如何,轮不到你来做主!”
揽春被踹开也没顾自己,只一个劲儿地劝着她的主子。
“娘娘,催产药凶险万分,极有可能得不偿失,奴婢一心只为娘娘着想,哪怕事后被娘娘惩处,也无怨无悔。”
皇后真是想把揽春撵出去,可是她也知道把如今揽春赶走便再无忠心仆人替她做事了,只得哑声道:
“去,重新替本宫熬制催产汤,这次若再敢私自做主,本宫绝不轻饶!”
揽春闻言,身子一颤,尽最后的力劝阻道:“娘娘,熬药再快也需要半个时辰,已经耽搁这些时间,媖昭仪又不是初次生产,怕是已经生了!”
听到这些话,皇后心中不但没有退怯,反而更加急切,猛地一拍桌子,厉声道:“那就加重剂量,你难道不会吗?快去!”
揽春无奈,只得起身,踉跄着往门外走去。
就在揽春即将跨出门槛之时,皇后又道:“若此事办不妥,你便自己了结吧。”
揽春的身子一怔,她转身看向皇后,万万想不到自小一起长大的主子竟然会以自己的性命相挟。
对上皇后那病态阴翳的眸光,她终于知道,这个主子已经变得太多,不是当年的主子了。
须臾,揽春抹了抹眼泪,应声道:“是,娘娘。”
……
虞亦禾是从未时初开始剧烈疼痛的,她原以为这次还要疼上许久,却不想刚过了小半个时辰,她的羊水便破了。
似乎是上天眷恋她一般,生产顺利的不像话,几乎没有什么波折。
很快第一个孩子便顺利诞生,婴儿的啼哭声一起,外面等待的众人瞬间松了一口气。
卫景珩几乎是从椅子上蹦起来,他疾步走到了产房门口几乎忍不住要把产房推开。
拿着佛珠念经的太后慢慢地漾开了微笑,终于有精神和奚云说笑了,“丫头生的真快,我佛保佑。”
半刻钟后,产房的门被打开,扶娥抱着襁褓出来,脸上的喜色溢于言表,还未说话,就听帝王问道:“阿禾如何?”
也没要扶娥回答,虞亦禾竟然在产房里回了一句,虽然声音不大却叫外面的人听的真真切切。
“陛下莫要担心,我无事。”
卫景珩提着的心倏然坠落,这才把目光放到襁褓中的婴儿身上。
婴儿又红又小,比他之前两个孩子看着都要小上许多。
他张了张嘴,刚想说些什么,太后已经把孩子接了过来,径直揭开了襁褓的一角,直叫凑过来的人都看了个清楚。
“呀,是个小皇子。”
奚云忍不住惊呼道,脸上切切实实地有了喜意。
卫景珩面上也不禁多了几分笑容,但他更关注产房里面,连忙询问扶娥,“可能进去看看?”
没等扶娥回答,太后便笑着道:“哀家看你是急得昏了头,丫头肚子里还有一个呢,现在怎么能进去?”
可偏偏还就真奇了,虞亦禾生完第一个后,本想着很快就要继续,结果过了一刻钟,肚子不但没有继续疼,反而渐渐没了感觉。
赵太医上前为她诊脉,也没诊断出什么问题,还是有经验的稳婆猜测道:
“娘娘这双胎应当不是在一个胎囊里的,第二个胎囊应当还没破呢。”
这便是要等着了,谁知道第二个小祖宗什么时候再有动静?
虞亦禾虽然很累,但也能感觉到另一个孩子还在腹中动作,他没什么问题,只是还不想出来。
众人等着这小祖宗时,虞亦禾第一胎是皇子的消息也迅速传至各宫。
揽春正端着真正的催产汤到皇后面前,皇后正接过汤碗要喝,就见内侍冲进来禀报。
“娘娘,不好了!媖昭仪已经生了,是个皇子!”
刹那间皇后的脑中一片空白,碗从手中跌落摔碎在地上,弄脏了一片衣裙,她却毫无所觉。
唤回皇后心神的是她发紧的肚子。
几息后,正殿内传出一声惊呼,“皇后娘娘要生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