红俏看着那一锭足足有五十两的银子,哪里还移得开眼?她平时一个月的月例银子不过一两,这一大锭银子够她多少年的月例了呀?
她欢喜地点头接过,心中腹诽:主子终于发现她的好处了?可惜还是少了点……
虞亦禾默默看着红俏脸色变化,唇角微微勾起,又勉励了她几句便放她出去,然后又叫了两个小太监,做戏也做全了。
红俏还沉浸在小金库又多了一些的喜悦中,完全没意识到自己已经暴露在旁人的眼中。
——
中秋宴还未举办,宫里专门举办宴会的宫殿“海晏河清”中已经装点了起来,六尚局的女官宫女们也出入的频繁,这样忙碌的气息叫纯贵嫔愈发的兴奋。
她腹中的胎儿不过才一月有余,远未到公之于众的时机,故而此次宴会她势必要出席的,只是身旁的老嬷嬷却劝她称病莫要参与。
“娘娘,您毕竟是有了身子的人,这宴会上万一有什么不干净的东西可不好。”
纯贵嫔何尝不知道嬷嬷是为她好,但她已经忍了一个多月如何再能忍下去?
“嬷嬷,我知道你是担心我,但这次宴会虞亦禾也会参加,我若是不去岂不是怕了她?”
“也不知道虞亦禾那个贱人怎么有脸的?还敢说她那个拖油瓶女儿和陛下长得相像?我呸!本宫肚子里这个才是陛下的亲生骨肉,才和陛下长得相似!”
那日在太后宫中所说的话终究还是传了出去,不少人听了只是一笑而过,纯贵嫔却是不能,她被禁足全赖虞亦禾,心中气愤非常。
纯贵嫔清纯可爱的脸蛋都扭曲了起来,嬷嬷见状,知道无法劝说,只能无奈地叹口气,“那娘娘一定要小心注意身体,千万不要往人多的地方去。”
“本宫知晓了,她们也不知道本宫有孕,本宫多带几个人就是。”
嬷嬷唇角抿了抿没有继续说话,只期盼旁人都不知晓吧。
——
中秋的前一晚,帝王歇在灵和殿。
内室还燃着两根烛火没有熄灭,灯芯偶尔炸出声响,临睡前虞亦禾的眼皮跳的厉害,总觉得明日有什么事情会发生。
想着想着愈发担忧,不由得又想起了他的那句话——“以后想说什么,尽说就是了……”
她自以为躺在床上没有动作,就不会打扰到帝王安眠,谁想翻过身就与卫景珩的双眸对在了一起,他的眸子半眯不眯,在昏暗的帐内竟显得有几分风流。
虞亦禾的心中一刹那想到了这个词,就听他道:“怎么有心事?“
帝王的嗓音里有几分惺忪懒意,显然是已经睡过一段了,但他还是发现了她的不对劲之处。
虞亦禾望着这样的帝王,鬼使神差吐露了一部分忧愁:“就是……最近发现有个宫人不太老实。”
谁知话音甫落,帝王长臂一揽,就把她揽入怀中。
他随口道,“朕当什么事,叫你大晚上睡不着,不过一个宫人,处理了就是。”
“可是我没有证据。”
却感觉帝王的胸口传来一阵震动,笑意传出,随即他浅声道:“你既觉得她不舒服,直接叫尚宫局的人来换了就是。”
“她一个奴才,配和你要证据么?”
虞亦禾听出了一股子叫人胆寒的冷漠,她不禁想起她一个月前质问纯贵嫔的时候,何其的委屈?
可是现在做出裁决的人又换成了她。只要她一句话,就能决定红俏的命运……
半晌没听到虞亦禾的回答,卫景珩便知她又在心软,不由得叹了一口气道:“既是你不能决断,明日告诉朕她的名字。”
他来解决,左右不过一句话的事。
闻言,虞亦禾立刻拒绝,她还是不忍心在不知道红俏到底要做什么的时候便直接判了她死刑,不然又和她讨厌的人有何异?
“好吧,好吧……谁让阿禾就是这么善良呢?”
“还不睡吗?”
“既然阿禾这么精神,不如来做一些……”
帝王刚睡了一会儿,显然已经恢复了精力,他又看不得她为一个小小的宫人烦扰,不由得出言逗趣。
“困了困了,陛下,我现在就睡……”
虞亦禾立刻拉高被子,闭上眼眸,可这怂包似的表现却引起了卫景珩的兴趣。
旁人都求之不得,她躲什么呢?
“朕觉得阿禾不想睡……”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