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言不敢不从，只好将虾丢回锅里。
顾宴开紧绷的眉眼稍稍松散，可很快他脸上被辣出来的红晕便有些病态的不正常。
林言还在幸灾乐祸：“不至于吧，这么一点点辣你就受不了？”
顾宴开咽了口水：“我不能吃辣。”
林言想说，我知道啊，就是因为知道你吃不了，才故意给你点，但她还没有意识到事情的严重性。
“你身上怎么回事？怎么这么多的小疹子？”
饭还没有吃完，林言便发现顾宴开脖颈和露出来的胳膊上有些红瘢。
顾宴开也知道自己现在的样子很吓人，密密麻麻的一片片，红肿发痒。
“我从小就对辣椒过敏，稍微吃一点就会全身起红疹。”
他大概解释了一句，见林言还维持震惊的表情看着他。
“这病不传染，你放心。”
林言突然有些自责：“不是，我不是这意思。”
“那是什么？”
顾宴开问。
林言抿唇：“这么严重吗？”
顾宴开点点头。
“是不是第一次听说过这种病？”
林言嗯了一声。
顾宴开又道：“我父亲生前也是这样，所以这估计是家族遗传。”
“家族遗传？”
林言咬着筷子，抱歉两个字含在嘴里，却说不出口。
顾宴开像是猜中她的心思：“是不是突然对我感到愧疚了。”
林言不置可否。
顾宴开盯着人，笑的释然：“算你还有良心。”
“既然吃不了，干嘛还要吃。”
林言大概真的没想到顾宴开会这么严重，才一会儿的功夫，这些红疹便肉眼可见的蔓延开来。
她之前也过敏过，不过都没有顾宴开这么严重，都依旧感觉很不舒服，又痒又难受，却还挠不得，那种感觉真是抓心挠肝。
顾宴开呼着气，在胳膊上蹭了蹭，说的自然：“因为想让你开心一下。”
“开心？”
“嗯，你不就是想故意使坏吗?”
林言没料到他早就猜中了自己的心思，咬着筷子，眼皮垂下。
顾宴开打量着人：“怎么蔫了。”
林言默默拨着盘里的菜：“抱歉，我不知道这么严重。”
“其实，你可以不吃的。”
“不吃，你怎么会有计谋得逞的快感。”
“我不是故意的。”
林言突然认错：“也没有恶意。”
顾宴开见她低眉认错的模样，很是受用：“原谅你。”
林言：“那，帮你点份清汤锅吧。”
顾宴开抱着水杯，摇了摇头：“算了，我不是很有胃口。”
林言：“……”
他这句没有胃口是假，吃不惯这些东西才是真。
果然，顾宴开教训道：“你经常来这里吃饭？”
林言：“也不是经常，偶尔和同学会一起来。”
“这家店不干净的。”
顾宴开一脸嫌弃的用餐巾纸擦了擦桌子，递给林言看：“你看，桌子都是油。”
林言刚刚升起的那点愧疚之情转瞬即逝。
“不干不净，吃了没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