宋明怡微微抬眸间,盛着盈盈水光的眸子叫人望之生怜。
离的近了,张绝这才发现她唇角青紫的伤。
他连忙上前,捏住她的下巴,皱着眉问道:“这是怎么回事?”
宋明怡无声的与他对视。
她越不说,张绝便越是上心,张绝道:“明怡,受了委屈莫要藏着掖着,不要学你姐姐。”
宋明怡轻声问:“我若是说了,重宣就会帮我吗?”
“自然。”
宋明怡却道:“可我不愿给你添麻烦,不是什么紧要的,过两日就好了。”
张绝却满脸郑重道:“都伤到脸上了,如何不紧要?明怡,你告诉我,到底是何人打了你?”
宋明怡像是再也忍不住,伸手猛地搂住了男人的腰肢,她道:“重宣,我今日本想去看看姐姐,结果发现坟墓被人动过了,里面尸身不翼而飞,我便去质问父亲,想向父亲要个说法,父亲便对我动了手,说姐姐做了丑事,他把姐姐的尸骨烧了,骨灰也没留。”
女人满脸委屈的在他怀中诉说着受到的不公。
这一刻,张觉作为男人和人夫的自尊心得到了极大的满足。
张绝缓慢抚摸着她的发丝,宋明怡是个什么样的人他知道,性格太过倔强了,想来是说了不少话刺激到了宋安国。
可即便如此,宋安国也不该伤她的脸。
张绝眸中闪过一道暗芒,道:“明怡,我只知你与家中关系不好,没想到你父亲竟会对你动手。”
他轻柔的抚摸着她的小脸。
“此事我会为你做主,绝不会就这么算了,且他竟连明柔骨灰都不留,做的实在太绝,从前你和明柔在宋家没有人可以依靠,此后我会成为你的依靠,明怡,若是受了委屈,千万莫要忍着,在我心里你的心情始终放在第一位。”
宋明怡眼睫轻轻颤抖,片刻后,颤抖着踮起脚,在张绝脸颊上轻轻吻了下,一触即分,她满脸羞涩道:“夫君,你待我真好。”
这个清浅的吻,以及夫君二字,皆叫张绝情不能自已。
张绝眼底绽放出莫大的喜意,道:“明怡,你叫我什么?再叫一遍。”
宋明怡轻轻靠上男人的肩膀,柔柔唤了一声:“夫君。”眼底却尽是冷意。
“好,好,明怡,你终于肯叫我夫君了,你终于肯接受我了。”
宋明怡低下头,轻轻咳嗽了两声。
张绝道:“我听下人说你还病着,却坚持要上陈姑娘的课,明怡,你可以不用这么拼的。”
宋明怡却抬头,眸光缱绻,她道:“可我想变得能够配得上你,夫君,我刚才弹的曲子好听吗?那是我练了一下午的成果。”
张绝对宋明怡的话不做怀疑,宋明怡脾气倔,却性子纯澈,没有接触过外界,这也是她的难能可贵之处。
只是……
张绝看着她唇角的伤,宋明怡这张脸至关重要,明知如此宋安国竟还敢伤她的脸,活的不耐烦了。
“好听,我已经许久没有听过这般好听的琴曲了。”张绝发自真心道。
宋明怡敛眸道:“夫君喜欢就好,那我以后日日都给夫君弹,夫君喜欢什么我就弹什么,可好?”
宋明怡进府那么久,始终不肯将他看做丈夫,如今态度软化,张绝心底也高兴,他道:“好,只是明怡你也莫要累着,学琴的时候莫要把自己逼的太紧,你弹成什么样我都喜欢。”
宋明怡唇角的笑淡淡的,却叫人移不开目光,她道:“不累的。”
“进屋吧,外面风大。”张绝揽着她朝里走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