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绝不敢大张旗鼓的找,只能自己私底下悄悄寻人,速度便慢了许多。
待他找到宋明怡时,发现宋明怡正满脸潮红的坐在凉亭中,趴在石桌上,一双眼睛水光潋滟。
“明怡!”张绝连忙上前。
宋明怡如今不知张绝在这其中扮演了什么身份,只能装作什么也不知道的样子,她知道自己什么样子最容易激起男人的怜悯。
“好热,重宣,我好热……”宋明怡抬起头,眼神里带着赤裸裸的欲色。
良辰美景,月色高悬,美人用这么一双湿漉漉的眸子看着自己。
张绝喉头滚动,问:“怎么回事?”
宋明怡摇了摇头,道:“喝了桃花酿后,就好热,刚才、刚才我去更衣,恍惚间看到了一个男人,我好生害怕,就拿簪子刺伤他逃跑了,重宣,我好害怕……”
张绝温柔的将她抱入怀中,这才意识到,明怡喝的那杯酒恐被下了药,这天底下谁能敢在宫宴上下药?唯有那一位。
“莫要害怕,我在这。”
宋明怡道:“重宣,我想回去了,我不喜欢宫里,可不可以回家?”
她眨了眨眼,看向他时,那懵懵懂懂的神情像只小动物。
张绝喉结滚动,说了句:“好。”
他也有些恼,早与陛下说过时机尚未成熟,若过早对宋明怡下手恐会惹其怀疑。
张绝脱下外袍,披在宋明怡身上,道:“明怡,我们走。”
宋明怡问她:“今日是宫宴,提前离席,会不会、会不会不妥……”
张绝微微一笑,道:“不会的,我会去向陛下说一声,走吧。”
上了马车,张绝弯腰,摸了摸她的头,道:“在此处等我片刻,我进宫去向圣上说一声,可好?”
她乖巧异常,只一双雾蒙蒙的眼睛盯着他,应了一声:“好。”
“我好热,重宣你快点回来。”
张绝面露笑意,道了声:“会的。”
待张绝离开后,宋明怡松了口气,无声握紧了拳。
今日她能不能留住这条命,就看张绝了,只望张绝能劝住暴怒的皇帝。
她不能死,也不想死。
利用自己的柔弱,让男人为自己冲锋陷阵,这没什么可耻的,张绝本也不是什么好人,说不定张绝背后之人就是皇帝。
她在张府所用的一切,多是宫里来的,如今细细想来,一切都有迹可循。
金鳞宫。
薛郎平靠在榻上,一旁太医小心翼翼的为他包扎,张绝跪在下边,眉头微微蹙着。
薛郎平把玩着手上的金簪,笑着开口:“张爱卿,朕这双眼睛,差一点就瞎了。”
他虽在笑,笑意却不达眼底,语气也冰冷。
张绝连忙道:“是臣没将臣妻调教好,还请陛下恕罪。”
“朕已经许久没有受过这么重的伤了。”
张绝叩首道:“陛下,需知好饭不怕晚,如今宋明怡还未长成,若这个时候出手,难免风味不佳。”
薛郎平眯了眯眸,问:“张爱卿是在怪朕太过心急吗?”
张绝道:“臣不敢。”
薛郎平叹了口气,道:“朕虽对她有些兴趣,却也不能容忍她伤了朕。”
“陛下,美人都是带刺的,还望陛下宽恕明怡这一回,此次回去后,臣定然好生调教明怡,再不会让这种事情发生。”
薛郎平起身,走到张绝面前。
他猛地伸手,扯起张觉的头发,与他对视。
片刻后,薛郎平抓着金簪,猝不及防朝张绝眼睛刺去。
张绝瞳孔骤然一缩。
然,就在金簪离眼睛只剩一寸之时,薛郎平停下了手,他问:“爱卿怕不怕?”
张绝深吸了一口气,道:“是臣妻伤了陛下,陛下若是想罚,臣甘愿受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