宋明怡却深吸了一口气,他越是如此,宋明怡便越不敢再靠近他,怕连累他,他做他那清清白白的小公爷不好么。
她推开里间的门,朝外走去。
香云讶异道:“夫人,怎的进去了这么久?”
俞红烛打着扇子走出来,说道:“怪我怪我,找簪子找了许久,瞧瞧,这簪子可真衬夫人,夫人若是喜欢的话,下次再来。”
宋明怡摸了摸头上的簪子,应了一声:“多谢俞老板。”
香云过去结账。
俞红烛摆了摆手,冲着宋明怡咧嘴一笑,道:“夫人您忘记啦,这账您之前结过了。”
宋明怡一愣。
是他么?
也是,这铺子都是他家的,想来早就打点过了。
宋明怡还是留下了银子,道:“那是一支簪子的钱,这是另一支的。”
宋明怡离开后,顾昭才从里间出来。
俞红烛看着手上的银子,皱着眉道:“二公子,您看这……”
顾昭接过那银子,眼神微微荡漾,他抛了两下,道:“就当是她买给我的,以后她若再来锦绣阁,知会我一声。”
“是,二公子。”
外头人都喜欢叫他顾小公爷,只有本家的奴仆才习惯叫他二公子。
“簪子做的不错,并蒂莲栩栩如生,去找徐管事领赏钱吧。”
只可惜,这簪子暂时不能戴,会给明怡招来麻烦。
“把我府上的仵作叫来。”他要去验一验宋明柔的尸骨,这事儿要私底下偷偷做,不能惊动人。
“是。”
宋明怡的事,顾昭自也上心,不能叫明怡一个人单枪匹马,面对未知的危险。
*
香云见宋明怡只戴了一支簪子出来,她疑惑道:“夫人,您之前说您定了两支簪子,另一支呢。”
宋明怡道:“这簪子本是打给姐姐的,如今姐姐已故,另一支自也不需要了。”
香云叹息一声,道:“夫人与明柔姑娘当真姐妹情深,只是可惜了,这芙蓉并蒂簪寓意极好,奴婢一开始还以为您要送给大人呢。”
“不值什么钱,也不是什么稀罕物,比不得重宣平日里用的,待我以后送个更好的给重宣吧。”
宋明怡语气淡淡。
她靠在软垫上,思绪却还停留在锦绣阁。
阿昭……
宋明怡闭上眼,胸口轻微起伏着,只是见了他一面,便如此情难自已。
马车咕噜噜前行着。
香云似看出了宋明怡情绪低落,闭了嘴,坐在一旁不再言语。
路过瑞芳斋时,宋明怡睁眼,道:“香云,你去帮我买点瑞芳斋的茯苓饼吧,我听下人说婆母这段时日夜不能寐,睡不着觉,茯苓饼有安神养魂之效。”
香云笑着开口:“夫人您有心了,奴婢这就去。”
宋明怡已经进府有段时日了,却只见过张母一面,张绝说他和母亲关系不好,让她不必去日日请安,宋明怡却觉得这样不行,她对张绝和张府的了解还是太少,她得主动试着去接近张母。
大婚第二日张母的异常始终在宋明怡脑海中挥之不去。
香云买了茯苓饼回来,纸包的茯苓饼,还热乎着。
香云将茯苓饼放食案上,她道:“夫人怎么突然想起要去看老夫人了?老夫人不常跟咱们这边走动,与大人也有隔阂,常年在佛堂礼佛,不问世事,平时就连奴婢们也鲜少能见到她呢。”
宋明怡问:“香云,你进府多久了?”
香云答:“奴婢进府三年,不过咱们府上的下人过段时日就会换一批,奴婢已经算是府里留的久的了。”
过段时间就换一批……
“为何如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