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不会的。”
“夫人您又知道了。”
她就是知道。
但宋明怡也知道,如今的她没什么立场替顾昭说话,心里一阵一阵的疼,本就忘不掉他了,如今这一见,以后想要忘掉他就更难了。
宋明怡淡淡开口:“莫要说他了,今日遇见他不过偶然,以后想来也没什么机会能见到了。”
香云应声:“倒也是,他是外男,平日里跟咱们没什么交集。”
宋明怡神思不属的靠车厢上,过了会,只听香云惊呼一声。
宋明怡问:“怎么了?”
香云道:“奴婢的帕子好像落在宁宣堂了,那上边的绣花还是我小妹亲手给我绣的呢。”
宋明怡与姐姐姐妹情深,自也对旁人感同身受,她道:“停车,我陪你去回去拿吧。”
香云哪敢麻烦宋明怡和自己再跑一趟。
“不用不用,夫人您在这里等奴婢片刻就是,奴婢自个去,正好还没走出多远,奴婢很快就回来。”
宋明怡只好应道:“好。”
香云匆匆下马车,复又往宁宣堂跑去,眼角忽的出现一道眼熟的身影,香云下意识侧过头,朝那处看去。
只见那一袭黑衣的顾昭,正骑在马上,不紧不慢的跟在他们马车后头。
香云忍不住多看了两眼。
顾昭似有所感,转过头,微凉的目光朝香云看去。
那冷冰冰的眸子看的香云忍不住打了个寒颤,加快脚步往宁宣堂里走去。
下人手上正好拿着她那帕子,说道:“香云姐姐,方才掌柜的说你付钱的时候,将帕子落在他柜台上了,小的还想着一会你若不来寻,就给你送去张府呢。”
香云接过帕子,说了句:“多谢,改日请你喝茶。”
下人摆了摆手,道:“举手之劳罢了。”
拿回帕子,香云匆匆朝马车跑去,仿佛后面有鬼在追她一般。
待上了马车,香云气喘吁吁的抚了抚胸口处。
宋明怡问:“怎么了?怎的喘的这般厉害?”
香云道:“也不知是不是奴婢的错觉,那顾二好像跟在咱们马车后头,刚才奴婢不小心和他对视了一眼,吓了一跳。”
这话让宋明怡也吓了一跳。
香云皱了皱眉,道:“顾二和咱们大人也不是政敌,也没有政见不合呀,他刚才看我的那一眼,跟要活剐了我似的,吓死个人了。”
宋明怡的心跳也跟着快了几拍,他跟着马车,是因为她么。
过了会,香云平复下来,她再次掀开窗上的布帘,朝马车后头看去,这会倒是没再看到顾二了,香云松了口气。
宋明怡身子有些僵硬,问:“他还跟着么?”
香云摇了摇头,道:“没瞧见了,刚才可能只是顺路,还好还好,否则光天化日,他跟着咱们的马车作甚,莫不是图谋不轨吧。”
宋明怡紧绷的神经缓缓松懈,她道:“莫要妄加揣测了,被人知道不好。”
香云不是个咋咋呼呼的性子,只是初见顾二,对其观感实在不好,冷冰冰的没有人气儿,不像他们大人。
这些高门子弟骨子里便是傲的,瞧不上如他们家大人这般非世家出身的人。
香云点了点头,道:“是,夫人。”
锦绣阁的老板是个三十多岁的妇人,名唤俞红烛,打扮的花枝招展,一双多情眼,逢人便笑。
宋明怡和香云走进来时,俞红烛上前,手上的团扇轻轻扇动着,送来一阵阵香风。
俞红烛道:“宋姑娘总算来了,您再不来,我就要亲自给您把这簪子送过去了。”
说完,她才意识到宋明怡已嫁人,这般称呼实在不妥,“瞧我这张嘴,现在该称呼您为张夫人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