于曼颐觉得自己很忙,要担忧去做售货员的事,要担忧刘丰盐和于家人的死灰复燃,还要担忧杳无音讯的宋麒,她没打算和尤红一般见识,浪费时间。
然而她没去找尤红,尤红竟然来找她了。
这样形容也不标准,因为尤红并不是找她,她只是在她回宿舍时坐在床上看着她,眼神恨恨又不平。于曼颐被她看得莫名其妙,低头找脸盆时,忽然听到尤红用轻蔑的声音说道:
“真有心机。”
于曼颐:……??
她抱着脸盆起身,直视着尤红的视线,看回去。
她以往每次看到尤红脸上的胎记都会心里一酸,但这臭丫头不断透支她的耐心,以至于今天她再次看向这胎记,心里已经完全没有波动。
“谁有心机?”
“你。”
“我怎么了?”
“大家都在本本分分学东西,”尤红气得眼眶都红了,“你倒好,课不好好上,却去找老师给你开小灶,还去四楼看考试题!”
…………………………
于曼颐一时都要被气笑了。
“谁不知道东方图书管四楼是放试卷的地方!”尤红道。
“你听谁说的?”于曼颐抱着脸盆,“四楼都是书架,哪有放试卷的地方?”
“你想说是什么是什么,反正我们也上不成四楼,只有你见过。”尤红将身子一扭,于曼颐被她气坏了,她之前怎么会觉得这人像游姐姐呢?
“不想着提升本事,就会讨好老师,”尤红越说越气,越说越当真,“凭什么姜老师那么喜欢你?你是不是给姜老师好处了?”
……………………
“你就是怪会讨好人,你见我第一面就来和我套近乎,还说我名字好听。谁听不出我这名字贱得很……”
我讨好你?!
你要不是姓尤,要不是有这么一个胎记,我看都不会多看你!
于曼颐一时怒火中烧,脸盆一放就要发作。然而就在此时,宿舍门忽然被人推开,袁晚头发抓髻,脑袋伸进来道:
“曼颐,一楼编译所的人说门外有人……曼颐?”
宿舍里的气氛可真是剑拔弩张。尤红眼眶通红坐在床上,身子梗得像一根别扭的树枝,气得浑身发抖,就像被欺负的人是她似的。
而于曼颐脸盆扔在地上,牙刷毛巾滚了一地,刚把发夹拆下来因此头发蓬乱。她双手叉腰,一副要和尤红理论一番的样子。
“你们干吗呢?”袁晚震惊道。
“她犯病。”于曼颐没好气。
“你才犯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