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晚上点上的通亮的烛火面前,墨子渊简单的看了几眼面前的这盆异花,右手在花瓣上轻轻地拂过,便似是有着几分不在意的随口说道,“这花确实不错。”
叶裁衣于是随手将自己手中的花盆往墨子渊的怀里一松,稍稍扬起的下巴便露出了几分似乎有些自得的神情来,便只说到。“你若喜欢,那我便将这花现在送与了你。”
眉目间似是颇有了几分蛮横和任性得意的姿态了来。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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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者有话要说:
☆、24
叶裁衣拿着一根青玉的簪子和一根蹙着珠花的发簪问墨子渊,“你说,我戴着是这朵珠花好看,还是这根碧玉簪好看。”墨子渊懒懒的抬头只看了一眼,便道,“青玉的吧。”
只是,话一说完,叶裁衣稍稍抬了抬眉,便将手上的两根看上就便十分名贵的发簪扔进了宆剑山庄湖里淌着的碧水里面,叶裁衣道,“你明明看都没有看过我戴着簪子的样子,你既不看我,那便是两只都不喜欢,你既不喜欢,那我便全部扔了就是。”
墨子渊,“……”
一个男人偶尔会想去青楼找些女人然后混个风流的名声本是件不值得奇怪的事,然而……一身红衣容貌妍丽极美的姑娘稍稍抬着下巴,眼角稍稍微微抬起,说道,“你爱上青楼,我偏要叫着这镇子上的青楼全要给我砸了才好,她们中的哪个又会有比我长得还要更好看些。”
然后,墨子渊就去不成镇子上那家最大的青楼了。
……
若是不去计较叶裁衣本身极为刁蛮任性的脾气,便只凭着叶裁衣妍丽秀美的容貌,宆剑山庄显赫的家世背景,又有些粗浅的武艺足以用来傍身,想来也确实是个极为出挑的男人们争相吹捧的女子了,而确实,在半年之前,叶裁衣刚至适龄的时候,宆剑山庄的大门也不只几次被好几家大家公子派遣来的媒婆踏破门槛,然而……
午时刚过,墨子渊半靠在了石亭里周围的一处石凳上,颇是有几分随意的半支起了自己的一只腿,垂在了一旁的右手拎着一小壶子的从下面的镇子上买来的上好的陈年女儿红,神情慵懒,眼皮耷拉,随即便似长长的从嘴里吐出了一口气,道,“我总觉得,我还是比较喜欢更含蓄温婉些的女子的……”
墨子渊稍稍闭上了眼睛,伸出来的左手缓缓挡住了视线之前对他来说有些耀眼的阳光,而即使这般,从上面倾斜而下的慵懒的阳光还是在他的眼前形成了即使闭上眼睛也能看到的一片微微光亮的光影。
说这话的时候,墨子渊慢慢睁开了自己的一只眼睛,然后随即便又缓缓的合上了,神情间却似极有了几分的无奈。墨子渊的左手边上还放着一卷长长的画轴,日前,他已答应了宆剑山庄的庄主叶穹为他的夫人作一幅画,此后便一直随身携带着这么一副画轴了。墨子渊本确实不轻易与人作画的,却不知就在日前的时候见过了宆剑山庄庄主夫人顾氏一面之后便开始答应要为顾念作一幅画了。
陆小凤此时正与花满楼围坐在了那石亭里的一张石桌子周围,陆小凤大抵是真的觉得有些无聊了,便扔了桌上本由司空摘星扮作的小厮端上来的一盆花生,一颗一颗的往上扔着,然后自己再接着吃,神情间也是多了几丝惫懒。而与两人疏懒的姿态全然不同的是,花满楼此刻却像是正极为享受着这午后悠闲的时光了,亭外的山花开得倒是正在烂漫,偶尔还能听见花骨绽放的身影,蝴蝶轻展着翅膀蝶翼与栖息的花瓣间极细微的摩擦的声音,花满楼虽然只是一个瞎子,却似乎总能比五感俱全的平常人还要更能享受着这眼前如画而充满生机的景象。
陆小凤又在自己的嘴里扔了一颗当做下酒菜的花生,上颚上的两撇小胡子稍稍地掀了掀,言语间却是露出了几分有些幸灾乐祸的笑意了来,“子渊兄近来常有美人相邀,何故竟放弃了与美人携手相游的乐趣,倒是在这里叨扰起了我和七童这两个孤家寡人来了。”
花满楼为自己斟满了一杯酒,顺手便也给陆小凤面前的酒杯满上了,偏过了头于是也“看”向了墨子渊的身上,脸上仍是带着那与平时相较更开怀些的温和的笑意来了,笑道,“自古风流才子,向来最难消受美人恩,……怕是子渊兄此番即使有了美人相邀,对着美人恩,却似乎也是有些避之唯恐不及了吧。”
这话说完,花满楼便是自己此番也是有些忍不住轻笑出了几声。
墨子渊慢慢拿出了自己藏在了袖口里的那把折扇,缓缓展开靠在了胸口上轻轻摇晃,抬了抬自己一边的眼皮,言语间似乎多有了几分的无奈,道,“你们现在便是想笑便笑吧,……总有我以后笑着你们的时候。”
又大略过了盏茶的功夫,墨子渊便忽然抬了抬一边的眼皮,看向了石桌边上的陆小凤和花满楼,道,“西门不是说今日午时的时候便会到这宆剑山庄来走上一走的吗?”
这日下午申时便就是宆剑山庄的庄主叶穹真正金盆洗手之日,而届时,在叶穹正式宣布宆剑山庄隐退江湖之后,便会在众多江湖朋友的面前展出两把历史上有名的绝世名剑,——承影剑和巨厥剑。
除了早些天就已经应邀提早赶了过来的陆小凤,花满楼,墨子渊,唐克几个年轻后辈,和左丰寒,清风道人,鹰眼老七几个德高的前辈以及一个和尚,自卯时起,便已经开始陆续有人上山赶到了宆剑山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