每一个后果,岑梨都难以想象。
但这些责备的话,她一句都说不出口。
周栩淮是为了保护她才受伤的,受伤的应该是她才对。
她只想要他好好地,只用顾着自己就行了,为什麽要替她承受这个意外。
周栩淮感觉手心传来强烈的痛感,两道血淋淋的刀口,因为用力割的很深,皮肉炸开,一直在不断往外渗血。
他吃力地将手举远了些,不想让血污染了岑梨的裙摆。
“没事了,不要怕,”周栩淮疼的说话都倒吸气,在她面前强撑着,屈起那只没受伤的手,替岑梨抹掉眼泪,只是怎麽也抹不完,“我在呢梨梨,别哭。”
“救护车马上就来了,你再忍一下。”岑梨只是看一眼他的伤口都觉得钻心的痛,“你是不是很疼?”
她想,平时自己切菜被划个小口都觉得疼。周栩淮这麽深的伤,一定很疼。
比她疼百倍千倍还要多得多。
周栩淮因为失血而苍白的嘴唇微微勾起:“心更疼。”
所以别哭。
我见不得你流泪。
哪怕是为了我。
其实周栩淮现在心里也很后怕,他没有百分百把握能够接住那把刀的。
如果他没能拦住呢?
那她会怎麽办。
事关乎岑梨,周栩淮不敢赌。
他不敢将岑梨的安危放在所谓的几率上。
身体的本能作出了反应,周栩淮选择了直接挡在岑梨身前。
只有这样,就算他最后没拦住,那把刀也只会扎穿他的身体。
只有这样,才能百分百保证岑梨不会受到伤害。
在她的安危面前,他来不及顾自己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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群衆被紧急疏散,持刀者被警车带走,岑梨跟着周栩淮上了救护车。
医生查看了一下周栩淮的伤势:“伤口很深,得缝针。我现在先处理一下刀口,可能会有点痛。”
周栩淮平静地靠在岑梨的肩上,岑梨捂住他的眼睛,自己也害怕的偏过头不敢去看:“你要是忍不住的话,就咬我吧。”
周栩淮笑着答应:“好。”
他现在整个人都很虚弱,咬住她手侧,力道很轻,不像是咬,更像是含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