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什麽?”
司照野摸着他的头发,“你把我当成你的家,我好高兴。”
虞舒云一怔,又听司照野说:“等我一分钟,好不好?”
他沉静的注视,让人说不出一个拒绝的字。
说是一分钟,可虞舒云觉得,司照野眨眼就回来了。
他知道司照野在外处理工作的事,问:“要紧吗?”
“很熟的合作方,和他改期了,没事的。”
虞舒云低声说:“耽误你工作了。”
话一出口,脸被捧住了。
“从来没有耽误,你是最重要的。”司照野露出了让人安心的笑容,“你来找我,这样信任我,我好开心。”
他的眼眸定了定,用指腹轻擦虞舒云眼下。
虞舒云的视线触及他指尖的湿润,这才发觉自己在流泪。
一旦意识到,安静的眼泪便流得越来越兇。
司照野抽了一张纸,将他的眼泪尽数擦去,温和地问:“发生什麽事了?”
虞舒云没说话。
司照野不再追问,只搂着他,让他靠在自己胸膛,有一搭没一搭的拍着他的背。
汹涌的情绪,在司照野构筑的安全世界里,被无声地安抚了。
虞舒云压了压眼皮,止住了瞬间爆发的泪意,从司照野怀里挣脱,靠着沙发斜望着他。
“今天去见我爸和他的月抛情人了,我家里的事,你听过吗。”
司照野攥住他的手,轻抚他的手背,“听过一些。”
虞舒云神色淡然,带着寡淡的笑,“我爸是出名的纨绔,很早就因同性恋闻名。我和我姐,大概是不多的意外,他找了女人胡来,留下了两个孩子。”
“姐姐的母亲生下她之后,把她丢在虞家,另找男人组成了家庭,听闻生了两个儿子。我妈则不同,在国外念书时怀孕,学业停滞,因为执意要生下我和家里闹翻。那时母亲一边打工一边照顾我,出了意外,我早産了,她连命都没保住。”
司照野:“他不曾管过一点吗?”
“我妈怀孕时状态不好,找过他许多次。他不但不管,还让我妈堕胎,恐吓过几次。我妈走投无路,只能通过留学圈子,辗转找到姐姐母亲。那时她早已组成新的家庭,自然不会管这些烂摊子,只把消息传回虞家。是爷爷找人,让我留下一命,回到虞家后,姐姐照顾我长大。”
虞舒云不是伤心父亲的渣,而是为曾经的自己感到委屈。
好委屈,真的好委屈。
“姐姐从小就不是一般人,渐渐被爷爷培养成接班人,连父亲都高看她,从不为难。可他从来没把我当儿子看待,没尽过一天当父亲的责任,还无数次当着虞家人的面责骂我,唆使他的情人们侮辱为难我,甚至把母亲生前的唯一遗物,那些手写给我的信全部烧了。”
眼见他又流出眼泪,司照野听得揪心,再次把他拥入怀里,替他擦泪。
惨痛的事实,远没有虞舒云说的这样轻描淡写。
虞枫桥此人之烂,随便打听一下,都能知晓他的风流韵事,他对家里人做的无数混账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