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妙伸手接过,心里并没有太大的意外,她看迟潜一眼,说:“你跟两个月前不太一样了。”
迟潜自己也知道。
他变化很多。
有时候照镜子,镜子里的人连眼神是亮晶晶的,他看着都喜爱,所以其实陈槐安会喜欢他,也是件很正常的事吧。
秦妙从口袋里拿了支烟点了上,又说:“听邹昀说了一些事情,过去不好的事情就不要再想了,但我还是想说,迟潜,你这个人有个怪毛病,有什么事情不愿意找人分担。”
“即便那时候你和我们说了,我们难道会嫌弃你吗?”
迟潜看她手里的动作,突然说:“我不喜欢闻烟味。”
秦妙愣了愣,后知后觉的把烟给掐断了。
他才又点头,道:“我知道我先前问题很大,我不相信任何人,我以为这能对我很好,现在想想,实在是折磨自己。”
“现在不会了,不然我不会叫你灭烟的。”
秦妙就笑了,“说吧。”
“什么原因?”
迟潜怔了怔,看着她问:“什么什么原因?”
“你变化的原因啊。”
“这么短的时间,你发生这么大的变化,肯定有什么原因吧。”
迟潜在风中站里了许久。
其实他觉得自己的变化是没什么具体的原因的,非要形容的话,大概就是每天看日出,一天的日出竟然都比一天的明媚。
但他还是说了那么一句话:“可能,是跟陈槐安后面学的吧。”
秦妙听着沉吟了会儿,她问:“陈槐安到底是什么样的人?”
“其实我一直觉得他阴沉沉的。”
说着,她又插着口袋重新望着迟潜的侧脸,道:“看来他不是。”
迟潜抿唇轻笑了下。
“他的确不是。”
“可能我太主观了吧,我总觉得,他是我见过的,这个世界上最好的人了。”
她皱眉,“你确定不是情人眼里出西施?”
迟潜摇头。
“你知道么。”
“他的经历允许他做一个阴沉沉的人,但他没有。”
“他在狂风暴雨里打着伞行走,或者甚至都没有把伞,一身都是湿的,最终他却停到你的面前,不慌不忙的,从怀里掏了个暖壶给你。”
“暖壶要是熄了火,他也只会说‘怪我,应该把它保护好一点。’”
“他身上有种让人安心的感觉。”
“一种从容不迫的力量。”
“我从没对他说过,但是我心里一直以为——”
“能被他爱上,我深感荣幸。”
秦妙已经眼里有泪花,迟潜转头看她的时候,她下意识偏头躲了一下。
然后她听到他说:“秦妙。”
“如果可以做到的话,还是希望你能往前看。”
“如果不能,也欢迎你随时来找我分担。”
“毕竟——”
“我们始终是朋友。”
“……”
秦妙偏头抹了把脸,接着笑着说“好。”
迟潜搬来钟苑的时候,只有一个包,再搬走也还是只有一个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