之前他一直戴着那枚白玉戒指,通体雪白,色若羊脂,堪称上乘白玉,佩戴在他手上不但不会掩盖其风姿,倒更显得他手指修长完美,为他的冷艳感增添一抹淡而沉静的气质。
看惯了他戴戒指的样子,如今手指间空了,倒有些不习惯了。沈黛末心想。
不如再给他打造一枚戒指?当做送他的礼物?突兀的念头突然就蹿到了沈黛末的脑子里,并且再也无法消失。
既然是送礼,那街上小贩卖的那种普通的玉肯定拿不出手,冷山雁的手指这么好看,就应该戴质地上乘的玉才好看。
款式也不能太烂大街太,之前冷折月就嘲笑过他的白玉戒指样式太老土,可见男子之间对首饰十分讲究,就像现代人的穿搭一样。
所以一定得好好选,选最好的,反正她现在有钱了,给雁子花钱,值得!
想着想着沈黛末突然被自己吓了一跳。
她现在的想法,好像白手起家的丈夫挣到大钱之后,大手一挥,不停地给妻子买买买一样。
不过这种感觉好像也不错……沈黛末抿着唇,偷笑了一下。
“妻主在笑什么?”冷山雁低眸注视着她,呼吸绵薄而炙热。
“?”沈黛末抬起头来,猝不及防地撞进了冷山雁晦暗而滚烫的视线里,怔了一下。
“没什么,我就是想到家里突然多了一大笔钱,有点开心。”沈黛末飞快地给他涂抹好伤药,重新缠上纱布,匆忙地离开了。
刚下了楼梯,正好撞上甘竹雨。
“娘子小心。”甘竹雨一手端着一个果盒,一手搀着身形不稳的沈黛末。
“你怎么在这里?”沈黛末有些惊讶。
她这边的小院子有白茶和阿邬两个人伺候,一般情况,甘竹雨是没机会过来的。
甘竹雨面容略带笑意道:“今天农户们不是拿了新鲜的水果来吗?太爷一瞧,说这些都是才从地里摘下来的水果,最是新鲜不过的,就让奴洗了一些,给娘子送过来。”
沈黛末看那果盒里装着红橘、白梨以及脆柿子,各个青翠欲滴,让人忍不住想要咬一口。
“娘子,尝尝吗?这个脆柿子很甜的。”甘竹雨从里面拿出一个脆柿子,唇角含着笑。
只是他话音刚落,一抬眼,就看见了站在二楼楼梯口的冷山雁,容色冷绝,长眸漠然地低睨着他,仿若诡谲的玉面狐狸。
甘竹雨顷刻间被惊了一下,含笑的唇角微微僵硬。
“甜?”沈黛末的注意力全在新鲜的水果上,并没有瞧见甘竹雨的表情,她直接将整个果盘都端了过来:“那你去多洗点来,端给郎君尝尝。”
甘竹雨本就僵硬的表情更加尴尬,答了一声‘是’,就灰溜溜地走了。
站在院子里的白茶,目睹着这一幕后,得意地翘起了嘴。
在甘竹雨走后,白茶立马来到二楼,跟冷山雁汇报。
“公子,这个甘竹雨真是个不害臊的主儿,这些日子他虽然进不来咱们院里,但只要娘子去那边给太爷问安,他总能厚着脸皮在娘子面前晃悠,找话题聊上两句。这些日子,娘子要忙着农户们的事情,需要经常出入那边的内院外,甘竹雨这小贱人就特意守在垂花门那。”
“垂花门?”
“可不是,他就专门等着给娘子开门,呵,那双骚眼睛即便不说话,也跟含情的狐狸似得,我看着都恶心死了。”白茶愤愤道。
冷山雁轻抚着手指上缠着的纱布,弧度狭长的眸子轻垂,漫不经心道:“谁说他守在垂花门前,是故意勾引妻主?”
“不是娘子还能是——”白茶突然捂着嘴笑:“我明白了。这小贱人,成天骚扰娘子,也该让他尝尝被人骚扰的滋味了。”
白茶找了个机会,隐约对查芝透露出甘竹雨已经到了适婚年龄,之前差点成为沈黛末小侍,却被沈黛末给拒绝的事情。
查芝一个人在苏城县,自然想要成家,夫郎孩子热炕头。
而且她也不傻,在沈家待了一个月多,清楚内宅事物都由雁郎君执掌。
沈黛末是她的救命恩人和主子,那雁郎君就是她的半个主子,她要想在沈家长远地待下去,必须学会讨好主子。
甘竹雨差一点成为沈黛末小侍,在后宅地位不上不下,又得太爷席氏宠爱,一定是雁郎君的眼中钉。
她想要讨好雁郎君,就得去追甘竹雨。
如果成功,她白得了一位美夫郎。
失败了,那也没关系,反正只是向主子表忠心的方式而已,结果不重要,过程才重要。
甘竹雨这几天快要被烦死了。
他原本守在垂花门,准备在沈黛末面前多露几回脸,谁知道外院新来的仆人查芝,也不知道是哪根筋不对,突然偷偷地给他送东西,送的还都是针线、果子之类便宜货。
他哪里看得上这些廉价的东西,直接拒绝。
谁知道查芝竟然直接对他诉衷情:“难道这些日子,你天天守在垂花门,不是为了等着见我吗?你有情我有意,我们为什么不能在一起?”
可把甘竹雨恶心坏了,狠狠地骂了她一通,再也不敢在垂花门逗留,老老实实地回去伺候席氏,生怕再被查芝这个‘脏东西’缠上。
我与郎君近距离
由于席氏那边的花园里养着两只羊,成天咩咩地叫,不仅吵得人,还需要人每日喂它们材料,清理粪便。
詹和倚老卖老,自然不肯干这种粗活,推脱给小辈甘竹雨。但甘竹雨此前可是顾太爷的贴身仆人,在顾家也算是一等仆人,自然也不愿意干这种掉档次的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