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根本就不在他的设想範围之内。
他甚至做好了林度还在自己的伴侣面前义正词严而私底下悄悄联系他的準备,然而这则信息完全打破了陈经爻最初的想法。
林度还是真的想要置他们于死地。
“谁知道他到底知不知情呢?你不清楚,我也不清楚,”林度还缓缓说道,“一切都由军部裁定。”
随着陈经爻父亲被收押的消息传出,他的手机也响个不停,各种信息和电话轮番轰炸,所有人都在问为什麽,怎麽办。
冷汗逐渐从陈经爻的额前流下来。
林度还松开手,撕碎的检测报告纷纷扬扬地落到了地面上。
“管家,送客,”陈经爻还想要为自己的父亲求情,然而林度还却打断了他的话,“下次不要再自作聪明了。如果你还有下次机会的话。”
陈经爻擡起头,目光触及林度还的冷冽的双眼,然而紧接着她看向温见重,眼中的寒冰变逐渐融化。
陈经爻终于明白自己犯了一个巨大的错误,他不应该在林度还面前挑衅温见重。这个被所有人传得沸沸扬扬的婚姻竟然真的是两个相爱之人的结合。
管家礼貌而强硬地将陈经爻请出了别墅,走之前他还看到温见重在阳台朝他摆手,笑容灿烂得如同刚刚第一次见面的时候。
“他们是真心相爱的,对吗?”陈经爻问管家。
管家一思考,理所当然地回答,“当然。像你这样的人,我已经请出去八百个了。”
陈经爻虽然离开了,林度还扭头看向温见重却有些忐忑。他就这样当着两个人的面最直接揭露了他们信息素单向匹配的事实。
“看我干什麽?”温见重看了眼地上的碎纸打了个哈欠,“让阿姨扫个地,我们先下去吃饭,好饿。”
说完温见重就牵着林度还的手往楼下走。
林度还看着他毛茸茸的脑袋,“你早就知t道了。”
“嗯,我又不是傻子,这种事情还需要别人通知我才知道。”
他是经历过信息素紊乱的,正是因为经历过,所以能够一眼看出自己无法舒缓林度还的信息素紊乱。
林度还抿唇,“知道也好。”
虽然她从来没有想过要告诉温见重,但是确实他迟早都会知道。朝夕相处的两个人怎麽可能看不出对方的问题?
林度还伸手拉住他的胳膊,扭头吻住了他的嘴唇。
温热的舌尖相互舔舐交换津液,暧昧让空气急剧升温,两个人分开的时候脸颊都有些发红。
“这种东西对我而言并不重要,能够安抚我的不是信息素,而是你,也只有你,”林度还擡起手擦拭着温见重嘴角的晶莹,“所以我希望,这件事情对你而言也同样不重要。”
林度还说话太好听了。
虽然没有一句直白的“我爱你”,但是句句似乎又都在说着爱。让人觉得自己被她放在心尖上,手心里,只要他们足够相爱那麽什麽样的问题都可以迎刃而解。
多麽简单的、纯粹的想法,温见重差一点就要被对方说服了。
温见重没有给予林度还回答,而是直接擡手搂住她的脖子,将自己挂在对方身上似的和她接吻。
暧昧的声音在嘴唇狭窄的缝隙当中溢出来,转瞬之间又被更深的吞了下去,连带着温见重刚刚翘起来的无形的尾巴也一点点地回落下来,直到实打实地落在地面上,提醒他真正的现实是什麽。
林度还注意到温见重的失神,牙齿在他的下唇轻轻咬了下,不至于留下痕迹,但那一点点的刺痛足够对方清醒过来。
温见重对上她的双眼,嘴唇一扁,“不行,我要饿死了。”
说着他推开了面前的人,在对方凑过来之前擡手,“不要勾、引我,你知道的,你稍微一勾、引我马上就上鈎,那这顿饭就没有能吃上的时候了。”
每次面对林度还的时候,温见重就是这样的不争气。
林度还看着他白里透红的脸颊手指有些发痒,还是没忍住上手捏了一把。
没人比温见重更合她的心意了,她真是爱死了他这副直白地袒露自己欲、望的招摇模样。
林度还设想了下如果对她说这话的是别人,她恐怕会不住拔枪送对方早点去死。
当天晚上,温见重再次进入发情期。
这一次的发情期来势汹汹。
上一次温见重为了避开模拟赛,用了诱导剂让自己提前发情,副作用便体现了在第二次发情期。
本来不爱哭的人在发情期开始的时候就像是打开了水龙头一般哭个不停。
“哭什麽?”林度还拿着纸巾擦去他眼尾的泪水,然而紧接着下一波泪水就流了下来,没多久就把林度还的拿一张纸巾哭得湿透了。
林度还好笑又无奈,她捏着温见重的下巴,“不知道还以为我让你受了多大的委屈呢,你哭得我感觉天都要塌了。”
然而温见重只是摇头,似乎咬紧了牙关什麽都不能说,被逼问得狠了,就嘟囔着几个字。
林度还凑近了听,才知道他说的是“不能说,说了会生气。”
林度还又问,“谁会生气?”
然而刚刚还愿意开口的温见重一下子又变成了鹌鹑,一言不发地把头埋在林度还怀中呜咽。
林度还的胳膊环着他的腰,她停下了一切动作,本来就在呜咽的温见重一下子就开始受不了地磨蹭着。
“动一动啊,”他敲了敲林度还的肩膀,哽咽的声音越来越大,“为什麽不动了?”
最后一个字的字音模糊在他自己的哭声当中,“你也欺负我,你也欺负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