文筱筠闻言,从床上一跃而下,兴致勃勃道:“那我们去看看他们吧。”
陶孟白打量了她一会儿,见她腿脚有力,身姿矫健,又移开目光看向苏荷,询问她的意见。
苏荷自不会反对,她虽然不像文筱筠那麽活泼,会从床上跳下来,但是下床时落地稳当,脚步没有发虚,明显不再受燕草的影响。
陶孟白便没有多言,领着她们去到隔壁李哲的屋子。
甫一进去,就听见李哲绘声绘色的声音:“可惜当时你俩昏迷了,没有看见那个场面,祁天王太岁头上动土,一句话,把许老师的脸色都说变了。”
李哲一人分饰两角,把那个画面演绎了一遍,陶孟白不用看,光是听他讲,就能想象出来他演得有多夸张。
“这还不是最精彩的部分,最精彩的,还得是我们许老师,那可真是治祁默有方。”
陶孟白在背后轻咳了两声,打断了李哲的表演,她边朝里面走去,边说:“行了,你别在这儿添油加醋了,再让他们误会了。”
宋彬正看得起劲,连忙道:“放心吧,陶队,我们误会不了,我们只是想知道发生了什麽事情而已。”
“对对对,陶队,”王新冬忙不叠地点头附和,“李哲的话,我们都是往反方向去听的,不会误会什麽。”
陶孟白瞅着他们满脸兴味,心想误会可能是不会误会,但是看戏的心态是一点不少,思索着该不该让李哲讲下去,又听见文筱筠惊呼:“陶队,这些你可没跟我和苏荷姐讲!”
“这跟你们昏迷有什麽关系。”陶孟白转身面对文筱筠,望着她控诉的目光,毫不在意道,“再说了,你们也没问,醒来了,就只是问你们怎麽昏过去的。”
文筱筠顿时喜笑颜开:“那我们现在问,你就让李队跟我讲讲呗,反正这会儿许老师和祁默也不在。”
话音一落,五个人,十只眼睛,齐刷刷地盯过来,陶孟白叹了口气,挥了挥手,随他们去了。
一道短暂的欢呼过后,李哲接着他前面的话讲,把祁默是如何恃宠而骄,许雁栖又是如何强力压制,每个细节都不落下,活灵活现,使听者无不身临其境。
除了另一位在场人员陶孟白。
二分情谊,李哲可以补上剩下八分,给出十足的真心实意。
陶孟白无奈扶额,心想下一秒正主要是出现在门口,那可真是有好戏看了。
不过直到李哲说完,文筱筠感叹:“怎麽办,有种磕到了的感觉。”两位正主中的任何一位都没有出现,陶孟白叹了口气,也不知道是失望,还是庆幸。
“磕到了就磕到了呗,”陶孟白听见李哲满不在乎的语气,乜了他一眼,到底什麽也没说,“此乃仙品,磕到了是我们的福气。”
“我的老天奶,”文筱筠“哇啊”了一声,上下打量李哲,仿佛第一次认识他,“哥,你从哪儿听见的这些话术。”
李哲双手叉腰,故作深沉道:“妹妹,你是不知道,哥哥这段时间都经历了什麽。”
宋彬看见李哲又要开始了,赶紧阻止他:“行了行了,说你胖,你还喘上了。”旋即他叮嘱其他人,“大家既是朋友,又是同事,这些话,你们可别当着许老师和祁默的面说。”
“什麽话,不能当着我和祁默的面说。”
好巧不巧,这次出现的正好是许雁栖和祁默,他们没有直接进来,而是站在门口,擡手準备敲门之势。
门没有关,声音刚好传到了他们的耳朵里。
大门敞开,却又在谈论别人的事情,还让正主抓了个现行,陶孟白不忍再看,眨着眼睛移开视线。
果然,曹操定律,诚不欺她。
“没有啦,”李哲迅速转身,手脚慌乱得都不知道该怎麽摆放了,但嘴上不停道,“我们刚才是在讲他们昏迷期间,都发生了什麽事情。”
不过刚好大部分讲的都是你们而已。
许雁栖拧了眉头,不解道:“这有什麽不好当着我们的面讲。”
祁默则不然,他看着面前这群人心虚不已的模样,立马明白了没李哲说得这麽简单,他们之前八成都是在讨论他和雁栖哥。
至于讨论的内容是什麽,祁默认为,如果他没猜错的话,还挺乐见其成的。
“好了,雁栖哥,”祁默上前,拉住许雁栖的手腕,笑着替他们解围道,“是我们突然出现,吓到他们了。”
事实的确如此,可是他们也不好意思承认,转眼瞧见祁默脸上快要溺死人的笑容,心髒不由地一颤。
这种背后磕得飞起,一不留神,当场让正主抓包后,看见的却是正主撒糖,只觉得甜中夹杂着苦,好似生命不能承受的紧张和惶恐。
“是吗?”许雁栖的视线扫过每一张脸,旋即挑了下眉,没有追问下去。
他看见昏迷的人恢複良好,嘱咐了两句,定好了下午放饭的时间,就领着祁默出去了。
这一天,就这麽惊险,但平稳地过去了。
之后的一段时间里,背后八卦,但已被抓包小分队,各个仿佛开了禁言模式,除必要,基本很少说话。
许雁栖都有些不习惯了,感觉私底下祁默一个人,都比他们几个人加起来还要热闹。
自从那日惊鸿一吻,祁默比以往还要黏着他,几乎是他走到哪儿,祁默就跟到哪儿。
过去他们是偶尔在洗手间门口相遇,现在只要许雁栖方便完出来,想也不用想,就知道祁默肯定在门口候着。
等他一现身,就一路跟在他屁股后面,见缝插针地问他什麽时候给他一个名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