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为一个合格的月老,忘忧自然不会让它的柳柳单方面付出。
他有事没事就跑去给阿夕洗脑,“阿夕,你知道我为什麽一直盯着你看吗?”
那肯定不会是因为他喜欢阿夕。
阿夕卖力扫着地,头也不擡,说出口的话一如既往的不近人情,“因为,你有病。”
“我在思考你究竟在想什麽。如果你要接近柳柳,为什麽要制造一个假身份。既然制造了假身份,那自然是为了t能够为所欲为,可是你却——”
阿夕蓦地擡头,“什麽”
忘忧为了能更好地融入这里,早已幻化出一个小人模样,虽只是拳头大小,但也能看出来是个十岁出头的少年。
一头绿色头发,像顶了一堆生机勃勃的绿草,穿着一身绿油油的衣服,半截小腿露在外面。笑起来眼睛弯弯,露出一排洁白牙齿。
他撇撇嘴,谨慎地环顾了一下四周,确认好逃跑路线才开口,“却十分扭捏。”
阿夕面色倒是不变,许是赞同。
忘忧见他不生气,继续有条不紊地分析,“若是凡人百年寿命,自然抓紧光阴,珍惜眼前人。可你和柳柳皆不是凡人,难道就能虚度岁月了吗?”
“不是这样的。正是因为寿命漫长,所以每一段记忆都弥足珍贵,所以才要在相守的日子里留下鲜豔一笔,否则生命那麽,那麽那麽那麽长,人家凭什麽记得你”
“她不需要记得我。”
忘忧不置可否地摇了摇头,怎麽会有人不希望被心爱之人记得呢
他从前在人间四处游历时可看过不少话本,此刻胡说八道信手拈来一些微末枝节,也能戳中某人痛脚。
“我知道你顾虑什麽。若是为了一个不确定结果,就拒绝了开始,拒绝了一切美好的过程,不觉得本末倒置了吗?既然真心喜欢她,那就应该满足她的所有要求。你知道她想要什麽的,你知道的。”
“你别拿这种眼神看我,我知道我很厉害啦,说的也很有道理,你不必崇拜我,若想拜师,我可以破例,準许你做我的关门二弟子。怎麽样?是不是觉得我忘忧天下第一好呀?”
阿夕神色隐在日照的朦胧光影下,不辨情绪,“就是你给烟归出的些馊主意。”
“这话说的,怎麽,怎麽能叫馊主意呢?你不喜欢吗,我看你小子受用得很呀!我看你们男人才是喜欢口是心非!”
忘忧唯恐看见阿夕那阴沉面色,说完就化作一溜烟跑了。
阿夕并没生气,他觉得忘忧说得很对。
他其实,很希望,很希望烟归能记得自己,一辈子,两辈子,永生永世……
“阿夕,阿夕!”烟归清脆的声音响起,随着温柔风声送到他耳边。
他放下扫帚,唇角弯起,向那声音源头走去。
到了烟归卧房门口,他的手迟疑在空中,做了一番心理建设。
毕竟上一次推门烟归扑了他满怀。受用不假,会不会进展太快了阿夕其实是个矜持的小伙子。活了一千多年的小伙子……
“阿夕,你怎麽还不进来呀阿夕”烟归不满地催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