赵玉妗皮笑肉不笑,“谁是公主?我吗?你见过哪个公主像我这样要翻墙才能回家的?”
“公主府外这几日皆有人暗地把守着。”鹤守玉面色平静,一本正经地说:“正门侧门都不能走,只剩下一个狗洞了。公主不能钻。”
“……”
她说要钻了吗?
赵玉妗咬牙切齿,“那怎麽不能像出去时候一样爬树?”
“想带公主体验一下爬墙。”
“……”
好。
好得很。
“你如今巧舌如簧啊。”赵玉妗看向鹤守玉,微微眯起眼,“这麽高的墙,我怎麽跳?你是想今日不经意间跑进几只野猫到你那一尘不染的房中,顺带再抓烂你的衣服麽?”
“……”鹤守玉沉默了。
半晌,鹤守玉又朝她走近一步,“方才是开玩笑的,公主跳吧,臣会接住你。”
“这还差不多。”赵玉妗勾唇,“哎呀,但我忽然觉得这上面风景还不错,不然我在这上面看看风景吧。一会儿再下去,你就站在这里等着我。”
“……”
鹤守玉闭了闭眼。
是他错了,他怎麽会有妄想让赵玉妗认输的想法?
“方才……是臣错了。”鹤守玉艰难晦涩地开口。
“鹤大人!你说什麽?”赵玉妗转了转眼睛,“这上面太高了,我听不见啊!”
入怀
鹤守玉的脑海中不知怎的竟然浮现出玄风上一次在酒肆中对他说的话——
“尊严啊面子啊那些根本不重要,死端着有什麽用呢?”
“……”
鹤守玉深吸了一口气。
半晌,他闭了闭眼。
罢了,谁让他干这份活呢。
在公主府三年,什麽样的事没见过,只是道个歉而已,赵玉妗不就喜欢看他这样吗?
于是鹤守玉微微提高了音调——
“臣错了。请公主下来,上面危险。”
赵玉妗也知道鹤守玉这个人不经逗,适可而止就好。不知道是不是她的错觉,她只觉得他的声音好像隐隐颤抖着。
不会是要哭了吧?!
赵玉妗低头看着鹤守玉,只见他那张脸紧绷着,一点笑容都没有了。
“算了。”赵玉妗叹了口气,“我这就下来,你接住我啊,要是接不住,我打断——”
赵玉妗话还没说完,不远处忽然传来一道骇人的咆哮声——
“是谁在那!”
赵玉妗和鹤守玉齐齐循声望去。
只见妙珠不知从哪里冒出来的,灰头土脸地抱着一筐白白胖胖还带着泥巴的白萝蔔,整个人狼狈得就像是刚从土里滚了一圈,脸上带着愤怒的神色看向他们这边,咆哮道——
“你吃了狗的胆子了!敢爬公主府的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