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不明白,此时她已经将沉雪阁平日里的事务交给他打理,他明明有很多机会带走那件东西才对。
究竟是为什麽要继续和她浪费时间?
可还没等她想明白,一阵头晕目眩,赵玉妗就彻底直直地醉倒在鹤守玉的肩头,闭上眼沉沉睡了过去。
“……”
肩头传来的重量和她身上的气息让鹤守玉有一瞬间的怔愣。
温热的鼻息打在他的脖颈处,他敛眸注视着她的睡颜,她的眉头微锁,看上去很是忧虑。
鹤守玉漆黑的目光犹如幽深潭水,他迟疑了一会儿擡起手试图将赵玉妗的身子扶正,赵玉妗半梦半醒间伸出手竟然準确无误地抓住了鹤守玉的手指。
“鹤守玉……”赵玉妗醉意朦胧地睁开眼,腮边泛红,眸光流转之间神态慵懒像偷懒小憩的貍奴,语气之中带着隐隐的埋冤,“你别……碰我……我嫌髒。”
髒?
鹤守玉喉间溢出一声极轻的笑声。
他垂眸看向自己被赵玉妗紧紧握住的指尖,视线在赵玉妗的脸上停留了很久,眸光沉沉。
怀中的人柔若无骨,毫无防备地靠在自己的怀中,她的脖颈那样地纤细脆弱,只要他伸出手……
半晌,鹤守玉垂下了眼眸。
——
宿醉过后,赵玉妗头疼欲裂。
她也不知道自己何时回到了自己的寝殿之内,她睁开眼,对上了越珠关切的眼神。
“公主醒了?”
“嗯……越珠,我头好疼。”赵玉妗如今能全然信任的人只有越珠和妙珠,于是在她面前丝毫没有防备,反而是带了些许撒娇的意味。
“我帮公主按按头吧,会松乏些。”
“好。”
膳盒
而后,赵玉妗靠在越珠的怀里,越珠也动作娴熟无比地替她按起头来,“公主再忍忍,我已经为公主熬了醒酒汤,我让妙珠在厨房看着火,一会儿端来后喝了就好多了。”
“越珠你怎麽知道我饮酒了?”
“公主还说呢?怎的偷偷饮酒,今晨我一进来就闻到了浓重的酒味。”越珠略有嗔怪,她的眼下泛着淡淡的青色,显然就是昨夜里没有睡好,面色又带着些许犹豫,“对了……”
“越珠,你想说什麽?”
察觉到异样的赵玉妗直言道。
“嗯……”越珠犹豫了片刻,还是开口问道,“昨夜公主不让我说,可我实在放心不下,姝妃……”
“越珠。”赵玉妗直接问道,“你相信我还是姝妃?”
“自然是公主了!越珠在这个世上,只相信公主一人。”
“可如今许多人都说我嚣张跋扈,霸道横行,也许我对你说的是假话呢?”
“……公主究竟是何种品行,我比任何人都清楚,人云亦云,那些人的话公主不必放在心上,徒增烦恼,一定要每日高高兴兴的才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