莫伦不会假惺惺地说毫不开心,但比起一夜暴富的喜悦,心情更多是五味杂陈。
钱再多,有命拿也要有命享。
原主被算计的根源找到了,就是这九万英镑的遗产。
以萨米·沃尔的资产与赚钱能力,不屑于算计原主的两百英镑与伦敦旧房子,但对瓦莱丽即将赠予的九万英镑遗产起了贪心。
沃尔的最终目标是与原主结婚,获得九万英镑的所有权与支配权。
他太了解人性,一夜暴富会让大多数人发生改变。
对伴侣的选择标准也会变化,他会被踢出适配范围,所以必须在大额遗产的消息传抵伦敦前获得原主的绝对信赖。
斧头巷的抢劫是为英雄救美。
利用露娜·伊迪在转正考试上加料、在工作上进行打压,是方便他给予精神关怀。
当原主陷入一个接一个的麻烦,沃尔才有表现的机会,以贴心人的姿态快速博取信任。
先从精神上完全掌控原主,等婚后再全盘接收她的所有物质财富。
病重的瓦莱丽所剩时间不多。
沃尔必须赶时间,铤而走险,使用激进的犯罪手段。
这些连环招有用吗?
莫伦无法给出百分百的结论。
如果原主没有意外被撞死,她在伤病中被沃尔无微不至地照顾,又因转正考试不利丢了工作,更需要精神支持。发展下去是不是会让萨米·沃尔得偿所愿呢?
这个男人要的不只是结婚收割妻子的财富,也要对外打造完美形象,掩藏欲壑难填的真实内心。
莫伦问:“萨米·沃尔也是处理这笔遗产的律师之一吗?”
“当然不是。”
范恩严正声明:“我的团队与他无关,只是在同一个律所而已,而且分属两个国家。我与他只见过三次,算是认知那张脸
。”
范恩提起沃尔(),譓酢??歰?()_[()]?『来[]。看最新章节。完整章节』(),尽可能维持风度没有大骂出来。
“以前完全看不出来,同一律所里竟然这样的败类。我猜测沃尔利用职务之便,打探到了瓦莱丽的病情与遗产分配意向。今年四月到八月,沃尔在西非出差,一定是在那个时候掌握了消息。”
莫伦更抓住另一个时间点。
“1869年,华尔街的黄金操纵案,瓦莱丽女士参与其中并且获利吗?”
范恩点头,“据我所知是大赚一笔,但与设盘的与古尔德、菲斯克团体相比,只能算一碗肉汤。瓦莱丽不喜抛头露面,她没有亲自设局,只是借了那股做高的风头。”
范恩说完,立刻意识到了关键。“您问这个问题,是发现沃尔在三年前有异常举动吗?”
莫伦:“1869年,沃尔在纽约出差。他没提过参与股票买卖,但在斧头巷劫案当夜,他佩戴了忍冬花图案的袖扣。”
“忍冬。”
范恩了解今年初菲斯克在美国国会听证会上的模糊回答。
那句「忍冬盘踞之处」成为一个谜团,代表大笔黄金操纵案的收益款去向不明。
喜欢忍冬,佩戴与它相关的图案,原本是寻常举动。
放到沃尔身上,与他做的事先后对证,这个行为就有异样了含义。
范恩:“确实可疑。也许,1869年他注意到了瓦莱丽的高收益,在心里埋下了一颗掠夺财富的种子。忍冬被他选做了幸运花。”
弄清前因,不是无关紧要的步骤。
把完整的事发过程呈现在法庭上,能让法官与陪审团更直观认识到沃尔的人性之恶,对于裁决结果必有影响。
范恩主动揽下调查,“我会向纽约的朋友发电报,尽快查证三年前沃尔是否参与过华尔街的黄金操纵活动。不一定与古尔德等人有直接关联,他可能就是借着风头炒股赢了的小虾米。”
然后提起斧头巷抢劫案与乔纳森毒杀案。
“今夜刚到伦敦,我没能详细了解沃尔的具体涉案情况,但听说他明天将被保释。我的建议是绝不能放他出来!”
范恩连夜匆匆赶来,是希望获得莫伦的委托授权。
“我希望我的团队能成为您的律师团,介入这一起系列案件。这也是我的私人请求,以朋友的身份,我不能容忍瓦莱丽的遗产被沃尔那样的恶人算计!”
莫伦没有立刻同意。
这两天,她尽可能地了解目前英国刑事案件的庭审流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