等到确认对方并没有真的生气,这才小心翼翼带出接下来的话题:“杨导说给你补办生日,我也一起去,可以吗?”
程松宁欲言又止,最终只是淡淡道:“吃了饭就走吧。”
“……”
严斯铭却没有立刻答应。
他好不容易过了明路,距离目的达成只差一步。
要真在这个关键档口功亏一篑,严斯铭说什么也不甘心。
杨青山此人性格里是有几分成人之美的,他自己孤寂一人至今,但很乐意给别人牵红线,严斯铭还打算“策反”这一位做助攻,但考虑到工作优先,他还是打住了这种想法,只要能默默陪在程松宁身边就万分满足。
当天晚上的聚餐,严斯铭并没有刻意表明身份。
他并不多走动,而是全程陪同在程松宁的身边,为他挡酒夹菜,程松宁不爱搭理的一应由严斯铭开口,几乎完全顶替了助理轩子的工作。
同在主桌的管辛培冷眼看着,从稀奇到若有所思,从隐约察觉到大胆猜测,也就仅仅凭借这两人之间看似生疏客气,实则默契又别扭的几个互动€€€€
说分了吧,这看着分明又还是余情未了的模样。
说没分吧,两个人都挺有“分寸”,严格把守界限!
众人似乎也见怪不怪,再加上有圈内传闻的影响,和外界舆论的深入印象,因此无论是分是合,大家深知:这两位的状态可不是其他人可以轻易介入。
这到底算什么呢?
但很快,管辛培就来不及去想这么多了。
进入秋雨季后,藏区温度快朝冬季靠拢。
拍摄条件变差后,他和程松宁的对手戏也变得艰难起来。
【走投无路的徐志平这个时候想起求神拜佛,他遵循最原始的朝拜礼仪入藏,一跪一扣一拜都充满虔诚,却被一群曾经和自己一样、看不起宗教信仰者的人,斜着眼睛嘲笑“如果不是遭报应了,谁会信佛?”。
这见血的一针,让佝偻着的男人半天没能支起脊梁……
另一边,卓英照例在每月的后三天出门行医义诊。
他走遍了大大小小的山头村落,虽然影响力仍然不如德高望重的老僧,但卓英也有了自己的“信徒”,他们会不远长途来到寺院中朝拜礼佛,聆听佛音,跪坐在蒲团上听卓英念佛说经。
没有人在乎卓英的过去,就连住持都不在意。
毕竟出家人都已经抛却红尘、六根清净,他们只知道这位佛子心地善良,言出必行,行医念佛积德无数,合该受到大家的敬仰和礼待。
冥冥之中,注定了卓英和徐志平会遇见。
一个是幼年剃度、自小研习佛法的年轻僧人,一个是万念俱灰、寄希望于飘渺信仰的孤家寡人,相遇的刹那,卓英认出了某个雪夜、牛棚里一闪而过的那双眼睛,可徐志平却没能认出卓英,他面前的佛子宝相庄严、神情悲悯,有着深邃到仿佛能包容万象的眼眸,以至于徐志平下意识地就对他投注了希望€€€€
这个救苦救难的佛子,是否也能救救他呢?
徐志平千疮百孔的心在此刻得到了片刻的安宁。
当微凉的日光照进大殿窗户,同时印在佛像和卓英的脸上时,他虔诚的匍匐拜倒,向年轻的僧人倾诉了自己的罪孽……】
因为光线照射的时间有限,杨青山只在这一幕预留3镜。
程松宁和管辛培一个全是台词、匍匐跪倒没有表情动作,一个全身全脸出镜、却无半句台词,对两个人的演绎都是考验。
考虑到光线条件有限,程松宁和管辛培早在对戏时就商量好,围绕卓英的心境和情绪按着分两种不同情况来演。
一个是二人都认同的:黑化卓英版。
小卓英看清了当年偷走天珠的人的脸,早将仇人的模样死死地记在脑海之中,只等来日找到合适的机会。他出家避世也是为了避祸,同时给自己树立一个天然凌驾于道德法规之上的,同时又人畜无害的身份。眼下徐志平自动送上门来,卓英小心封存多年的记忆再次启动,他的心又能平静到哪儿去呢?
二个是杨青山觉得总局能接受的审核版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