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说要走,严斯铭总得有所表示,外头有道具和场务在拉雨棚和雨布挡置景,稍微喊一声,就有人送伞过来。而严导本人是没有任何怜香惜玉觉悟的,直接道:“咱们这地方小,没有能停车的地方,你助理恐怕是把车绕到后场靠街口的位置了,我和松宁还得帮忙去外头腾腾地方,就不送你过去了,见谅啊!”
程松宁刚想说点什么,听到这里直接一哽。
剧组搬东西难道就差导演和主演这两人了?
胡言乱语还真是随口就来……
而明露接过伞,当即表示“我自己过去也一样”,她掀开雨帘,撑开伞,飞也似的离开了……
“你满意了?”
严斯铭哼笑一声,径直坐到那张带软垫的木椅子上。
下一秒,他伸长手臂一拉,就将门口站着的程松宁拽进自己的怀里,微微的湿气抵不过男人身上的火气,洇透的衣料贴着肉,从肩头、锁骨一直往下,肉色带着明显的起伏,反而显出一股别样的色|气。
他抓着程松宁的手,直接放在自己的胸前。
“瞥两眼就能饱了?”
愣着干嘛,直接上手摸呀!
程松宁身上的戏服是为了拍摄效果特地挑的薄、透、轻的材质,微微一捻就会有细细的褶皱,他想挣脱,可严大导演财大气粗的表示:“这样的衣服,还给你备了十几件,怕什么?”
“……”
程松宁失笑,他感觉到了严斯铭的浮躁。
随着外头雨势加大,严斯铭用牙齿扯开他的衣领,滚烫的唇瓣往颈后的地方去,程松宁慢慢喘气,像是忍无可忍、又像是自暴自弃,说道:“雨不会停了,准备收工回去吧。”
严斯铭激动地浑身一抖,差点原地缴械!
下一秒,他反应过来,将人箍得更紧:“真的?”
说出口的话还能收回?好话不说第二遍。
任凭对方怎么缀吻着他的脖颈、脸颊,程松宁也不再重复,他趁机站起身,作势要掀开雨帘,严斯铭赶紧上前拦住:“这雨是停不了了,我和谢导去沟通一下收工!你、你在这里等我会儿,等我来接你……”
*
圣诞节的这场雨,一直下到《恶种》剧组收工打止。
几乎是大家刚收拾完东西,正准备撤离场地,雨就停了,绛紫色的天空缀着一片片薄而形状奇特的云朵,偶尔能看到零星几颗的星子,谢宇璜仰着一颗被雨打湿的脑袋,还在那儿唉声叹气的感慨:“早知道咱们就再等等了。”
后头严斯铭收了伞,面无表情地道:“你就差这一会?”
老天爷就是这个样子。
你越是等,越是急,越等不来。
等到东西收了场子撤了,偏偏停雨了!
可见今天既不适合拖工也不适合留客,就该早早散场。
说着,严斯铭迈开长腿快步离开,留谢宇璜在后头看得稀奇,用力吸着奶茶杯子底端的珍珠,念念叨叨的:“严导今天怎么跟吃了火药似的,他以前也怼我,可也没这€€€€么凶啊?我还想找他聊聊后头的事呢……”
剧组其他人只敢在心里嘀咕:
没见人家严导都想走了?你还要留,这不讨人嫌嘛!
另一边,严斯铭上车系好安全带,深深看了一眼副驾的程松宁,直接车离开。
这是车内最安静的一次。